这话很难说是表扬,姜宁眨巴了两下眼睛,笑的格外可爱,“其实说真的,我听到顾辞捅了霍楚一刀子,我反正是挺解气的。”
要不是她身体不允许,她恨不得去蹦迪庆祝一番。
能不高兴么,她活这么大,第一次那么恨一个人。
不对,准确的说,霍楚刷新了她对于人的认知她,很难想象一个人怎么能坏到这种程度?
霍羡州沉默了片刻,也笑了,“我也这么觉得。”
两人之间的氛围轻松不少,甚至姜宁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好多了,果然心情确实能影响身体,要是再来几个好消息,她说不定就彻底好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她的右边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霍羡州敏锐的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立刻关心的问,“宁宁,你怎么了?”
中度抑郁症的人容易患得患失,姜宁怕他担心,立刻假装不高兴的说,“还能怎么了,就是笑的太开心扯到了肚子上的伤口呗。”
这是姜宁第二次做剖腹产手术,手术后的一个星期确实很痛苦,那个时候肚子上的伤口还很脆弱,稍微一动就会牵扯到伤口。
这个理由很符合现在的情况,霍羡州立刻就相信了,他抚摸着姜宁的额头,哄孩子一样哄着她,“宁宁乖,再坚持几天就好了哦。”
……
温晴收到消息赶来的时候,霍楚的手术正好结束。
医生摘下面罩,满脸疲惫的说,“我们已经尽力了,接下来就要看病人了,如果他能醒过来就会恢复,如果不能醒过来,那就没办法了。”
“没办法?”温晴猛然提高几个音调,愤怒的说,“如果他不能醒来,又会怎么样?”
医生见过太多情绪崩溃的病人家属,他眼皮子都没眨巴一下,淡漠中带着几分同情的说,“如果他三天内还没有醒来,那这辈子也许都不会醒来了。”
医生的话给温晴带来了巨大的伤害,她怔怔的看着霍楚,眼泪不受控的往下掉。
夜深人静,温晴一个人守在霍楚的病房里,一颗心怎么都无法恢复平静,久远的记忆在她的脑海中翻滚不休,凌迟着她。
所有人都说霍楚是花花公子,说他不学无术,说他守着霍氏集团这么大的产业却坐吃山空,成为了整个海城的笑话。
可是在温晴眼里霍楚不是这样的,他长相俊朗,有绅士风度,性格随和,对待朋友大方,有正义感,是一个十全十美的好男人。
如今仔细想一想,其实她记忆中的霍楚和现在的霍楚还是有差距的,至少现在的霍楚和她刚认识的时候有很大区别。
温晴家里条件小康,父母为了能供她出国读书,几乎倾家荡产。
家里勉强送她出去,注定了她在国外的日子会过的很拮据。
同是留学生,别人可以大肆挥霍,她连吃顿饭都要瞻前顾后,担心吃了上顿没下顿。
毕竟她爸妈是拿死工资的,每个月发工资后留点生活费,其他的全都给她打过去,父母给她打钱说明还没发工资。
刚出国的那几个月她每个月都能按时收到父母汇款,后来变成四十天左右才的能收到一次,再后来是五十天,两个月。
每次汇款的金额雷打不动,全都一样,没有多一分也没有少一分。
一年后她月均生活费变成刚出国时的一半,完全不够用,她开始像其他留学生一样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