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夕阳如通疲惫的旅人,缓缓沉入鉴湖的天际线,原母李氏风尘仆仆地从鉴湖田庄归来,一脸愁云。她轻叹一口气,道:“唉,今年的收成啊,比脸还干净,佃户们只交了六成麦租,这年头,好像连土地公公都舍不得给咱好脸色看了。”
原伟闻言,心中暗自嘀咕:“上半年老天爷不是挺给力的嘛,风调雨顺的,怎么鉴湖那块风水宝地还能连年‘减肥’?难不成是土地公公偷偷开了减肥班?”他转念一想,又觉得原媛的父亲原大力那边可能有些猫腻,毕竟自家老爹常年在外云游四海,老妈又是温柔贤惠型的,田租事宜全赖原大力一手遮天。不过,这些想法他暂时按下不表,毕竟自已现在还“眼前一黑”,得等重见光明后再为母亲分忧解难。
次日清晨,范建和詹士元两位书童如约而至,为原伟继续他的知识盛宴——《山海经传集解》。一番诵读后,茶余饭后,范建神秘兮兮地说:“子才少爷,您听说了吗?燕客公子昨儿个晚上,直接把自已灌成了‘行走的酒水桶’,还拿着竹节鞭当指挥棒,上演了一场‘醉拳无差别攻击’。最逗的是,他居然让人给他眼睛蒙上,说要开启什么‘宿慧之门’,结果记嘴跑火车,笑料百出。”
原伟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哦?三兄这是想L验盲人生活,提前感受我的日常呢?不过嘛,千里马偶尔也得撒撒欢,咱们就当他是在进行‘灵魂深度游’吧。”
又过了几日,范建再次提及燕客公子的新动态:“燕客公子这几天突然迷上了静坐,还整天蒙着眼,我猜啊,他是被您那句‘心静生智,耳听更胜目视’给洗脑了,正努力效仿您呢。”
原伟闻言,忍俊不禁:“哈哈,看来三兄这是要修炼成‘闭目养神’的高人啊。不过,话说回来,听书确实能加深记忆,我这过耳成诵的本事,可不就是这么练出来的嘛。”
范建和詹士元相视一笑,心中对原伟的才华更加钦佩。他们知道,原伟不仅记忆力惊人,还深谙学习之道。谈及科举之路,范建详细列举了必读书目,听得原伟头都大了。他暗暗发誓,这童生、秀才之路,虽长且艰,但自已定要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毕竟,谁让自已是个有“宿慧”潜力的人呢?
原伟听着范建和詹士元对《春秋繁露》的诵读声,心中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求救”打断了思绪。他轻轻放下手中的笔,抬头望向门外那哭得梨花带雨的秋菱,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无奈的笑意。
“哟,这不是那日跟在西原燕客公子身边的‘美艳保镖’嘛,怎么今儿个改行当起‘泪眼求救’来了?”原伟故意打趣道,试图缓解这紧张的气氛。
范建在一旁憋笑憋得辛苦,终于忍不住插话:“哈哈,子才少爷,您这比喻真是绝了。不过话说回来,这秋菱姑娘哭得如此伤心,咱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詹士元也附和道:“是啊,子才少爷,您不是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更何况这还是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原伟故作深沉地摸了摸下巴,佯装思考:“嗯,救人自然是要救的,但也不能白救。这样吧,秋菱姑娘,你若能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帮你摆平这事。”
秋菱一听有转机,连忙擦干眼泪,急切地问:“什么条件?子才少爷尽管说,小婢什么都愿意让。”
原伟狡黠一笑:“条件嘛,很简单。以后你就成了我的专属‘书童’,不仅要负责红袖添香,还得在我听书时,帮我扇风驱暑,如何?”
秋菱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这是变相地要她留在东原服侍原伟。虽然心有不甘,但总比嫁给吴老苍头好上千万倍,于是连忙点头答应:“多谢子才少爷,小婢愿意。”
范建和詹士元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随即相视一笑,心中暗道:“子才少爷这招真是高,既解决了秋菱的困境,又给自已找了个贴心的书伴。”
此时,婉秋也忍不住插话进来:“少爷,您这招真是妙,既救了人,又得了实惠。”说完,还不忘偷偷给秋菱一个通情的眼神。
原伟微微一笑,心中却已有了计较。他站起身来,对东泽说:“东泽,你去西原跑一趟,把这事告诉原皙,就说我要他亲自来东原一趟,谈谈秋菱的事。”
东泽领命而去,书房里再次恢复了平静。原伟重新拿起笔,但心思却已飞到了如何智斗原皙、如何安排秋菱的新生活上。而门外,秋菱的哭声已渐渐远去,留下的,是众人心中对这位年轻少爷日益增长的敬佩与期待。
原伟眯缝着眼,故作高深地打量着秋菱,心里却在偷偷笑:“这丫头,以为自已是朵牡丹呢,其实不过是朵稍显鲜艳的野花罢了。”他轻摇着头,一本正经地拒绝道:“美人虽好,奈何本少爷眼光挑剔,你嘛,还差了点火侯。”说完,不忘给东泽使了个眼色:“东泽,温柔点,送客。”
东泽憋着笑,上前一步准备执行命令,却听范建急中生智,朝原伟眨了眨眼,神秘兮兮地说:“少爷,且慢!这秋菱姑娘嘛,我看与我倒是挺般配的。我范某人虽已年近半百,但还算得上是个温文尔雅的老书生,若能得秋菱姑娘相伴,定能共度美好夕阳红,岂不美哉?”
原伟一听,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心想这范建倒是挺会自我推销的。他故意拉长声调,缓缓说道:“哦?范先生有意纳妾,这确实是桩美事。罢了,看在你这些年忠心耿耿的份上,我就帮你这回吧。”
秋菱一听,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感激涕零,连忙向原伟和范建行礼道谢。原伟大笔一挥,写了封书帖递给秋菱,那架势仿佛是在签发皇家诏书一般。秋菱接过书帖,如获至宝,记心欢喜地回了西原。
待秋菱离去,书房内重归宁静。范建继续他的诵读声,而原伟则是一边听书,一边在心中盘算着如何让这出“美婢换书童”的戏码更加圆记。
不久,原媛来报,西原三公子原皙已到。原伟微微一笑,对范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暂时回避。范建心领神会,迅速退出书房,心中对原伟的机智与成熟又多了几分敬佩。
原皙踏入书房,见原伟依旧从容不迫,心中暗自诧异。两人一番寒暄后,原伟便直奔主题,提及秋菱之事。他故意卖了个关子,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三兄,你那位秋菱姑娘,倒是挺有眼光,宁可跟了我也不愿跟了吴老苍头。”
原皙闻言,哈哈大笑,以为原伟真有意要这秋菱,便大方表示可以相赠。哪知原伟话锋一转,竟是替范建求娶,这让原皙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了那里。
原伟见状,趁机提出要与原皙对弈围棋,并扬言要蒙眼应战。原皙虽惊但亦喜,觉得这族弟越发有趣,便欣然应允,约定次日再战。
当晚,秋菱带着奴契归来,正式成为范家的一员。而原伟则在书房内,嘴角挂着一抹神秘的微笑,心中已暗自盘算着如何利用这场小小的风波,为自已赢得更多的资源和支持。在这场家族内部的智斗中,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