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单于也就不好说了,千里万里,就连奴婢都担心您将来受委屈呢。”
裴乐瑶将步子停了下来,看着天上悬挂的弯月,语声飘来带着一股惆怅:
“你说,这与人成婚是合适重要,还是喜欢更重要呢?”
长歌道:“奴婢觉得合适最重要。”
长枫握紧腰间的佩剑,她洒脱般的来了一句:
“奴婢可不这样认为,奴婢觉得喜欢最重要。
人就活这么一辈子,自然是要吃到爱吃的美食,做爱做的事情,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奴婢选喜欢之人,如果只是简单的合适,那日子多没意思。”
裴乐瑶立在一货郎的花灯摊位前,听完长枫这一席话,她唇角微微勾了勾:
“长枫这爽朗的性子我喜欢。重霄于我而言更为合适,但只有拓跋野才会让我有心跳失衡的感觉。
但这并不代表什么,喜欢又如何,让父皇母后伤心就不好了。”
其实怎么选都没错,怎么选都会有遗憾。
货郎左看右看一眼:“咦,方才那位要买花灯的高大公子去哪里了,不是说都要吗,人呢?”
这卖花灯的小摊位上,有小玉兔,螃蟹,圆圆月饼形状的花灯,五颜六色,造型可爱。
货郎围在一众缤纷靓丽的花灯里,笑呵呵的道:
“三位姑娘,今晚正好是开了夜市。
可得赶紧将中秋节那晚的花灯给买了,要不然到了那一日极有可能就买不到这么好看的了。”
裴乐瑶在一众可爱的花灯里寻找自己最喜爱的那个,但是看了一圈,并没有什么花灯是自己最喜欢的。
就连那嫦娥形状最贵的那盏,她也没看上。
长枫开心点的选了一盏花灯:“我喜欢螃蟹,两只大夹子,逮谁夹谁。”
橙红色的大螃蟹,被她提在手里,就用夹子去夹长歌选的小白兔花灯。
长歌道:“公主,您倒是也选一盏呀,这些花灯好可爱!”
裴乐瑶围着货郎的小摊转了一圈,还真的没看见什么喜爱的。
走了两步,她突然到回来,看见货郎摊位里侧地上的箱子里有一盏苍鹰形状的花灯。
她眨了眨眼,勾下身子将苍鹰形状的花灯捡起来:
“原来是海东青样子的花灯,雪白的羽毛做得好逼真,我就要这盏。”
货郎将花灯一把从她手上夺走:“不行,这花灯已经卖给一位客人了,我做生意讲诚信,姑娘另选一盏吧。”
长歌从怀里掏出一枚银锭:“这银子能买你所有的花灯了,我们小姐就要这海东青花灯,老板行行好吧。”
裴乐瑶看见那海东青的一刻,毫无意外的想起了那日跟拓跋野在草原上的情景。
拓跋野抱着她策马狂奔于碧色莽原,头顶就盘旋着这只海东青。
烈马嘶鸣,苍鹰高飞,万里奔腾,也算快意人生。
“老板,要不你跟那位客人商量一下,我高价买下来可好?”裴乐瑶是真喜欢这花灯,有些不愿让手了。
老板连连摆手:“抱歉姑娘,真不行,那位客人先来的。”
裴乐瑶眼神垂了垂,有些失意,又在瞟了一眼那最明亮,蓝色眼珠子做得最好看的海东青花灯:
“哎,算了,得到了又如何呢?”
一只手臂伸了过来,将海东青花灯接了过去,直直摆在了裴乐瑶面前:
“本来就是给你买的,拿着吧。”
男声磁沉温和,像温柔的鼓,敲击在她的心房阵阵回响。
那双深邃沉郁的,似野似狂,却又温情百转的眼睛垂睨着她,满含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