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知道,对方看自己带着南越王后裔的光环。
想来,她这位素未谋面的外公,生前定然是极为受人爱戴的。
“牧云,你坐下说。”姜暄和自己在桌边坐下,还替牧云倒了杯茶,就放在自己另一边的桌子上。
牧云看见姜暄和如此客气,心中亦是十分喜悦,赶忙坐下来。
“我想问你,南越王出事的时候,你多大?”
牧云听到她的话,愣怔了片刻,随即脸上露出一丝追忆的笑:“我那年八岁。”
“那你应是记得了,”姜暄和看着牧云,“能跟我说说南越家族的人吗?越详细越好。”
牧云没料到她会问这个,有些疑惑的看向姜暄和。
“你可知,我这些年在姜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姜暄和说完,嘴角噙起一丝苦笑,“我从未见过我的外祖父和外祖母,那些资料,总归是外人撰写,哪里比得上你这个真的见过他们的人呢?”
牧云心中难受,叹了口气说:“您受苦了,若是没有当初那事。。。。。。”
他说到一半,才想起,若是真的没有当初的事情,姜暄和也不会出生在世上了。
这么说难免又会伤害到姜暄和,牧云赶忙开口:“不是,我是。。。。。。”
“算了,我的记忆也有些模糊了,只能大致跟您说说。”
“无妨。”姜暄和没有追究前言不搭后语,听到他决定告诉自己之后,赶忙笑着应允了。
随后,牧云便陷入了回忆之中。
“南越王殿下,自幼习武,乐善好施,因而结交了不少江湖中人,大家对他的为人交口称赞,但凡有事情求到南越王面前的,王爷都予以最大的帮助。”
姜暄和听的入神,没想到她这位外祖父,竟是这样的性子。
她没有打断,而是静静的看着牧云,等他继续讲述。
“王妃与王爷自幼相识,鹣鲽情深,两人感情极好。王妃性子温柔和顺,冬日经常开设粥铺,周济吃不上饭的穷苦百姓。”
“你母亲是王爷的幼,女,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都是王妃所出。”
“世子与王爷不同,喜好文墨,才十几岁就已经能写出让老翰林羞愧的文章了,后来定下了礼部尚书的嫡长女为妻,两人感情亦是不错,膝下有一对双胞胎。”
“二公子性子不如世子沉稳,一早就被王爷扔进军中历练,之后被上峰看中,亲自找到王爷,要把女儿许配给他。”
“三小姐性子和顺,跟王妃年轻时一模一样,自幼定下了一门亲事。”
姜暄和只是听他说,心中就已经有些难过。
若不是拓跋皇室忌惮,母亲拥有这样的家人,该是多么让人开怀的一件事啊。。。。。。
自是,事情没有如果。
和睦的一家人,现下终究变成了一抔黄土,甚至是拓跋炎的蛊毒。
“这位姨母,定下来的那门亲事,想来并不简单吧?”
姜暄和注意到牧云的描述方式,之前大舅二舅都是细细描述的,唯独到了姨母这里,牧云似是在隐瞒什么。
牧云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叹了口气开口。
“定下的那门亲事,是当时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