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我捏了捏眉心,问,“陆总有说要如何处理吗?”
“好像是画廊什么的……”林西西压低声音,“初絮姐,你快想想办法吧,珩之如果在这种时候跟韩总斗,只会落下话柄,很麻烦的。”
画廊。
我联想先前陆珩之从韩硕那里买的两幅画,顿时了然于心。
正如元天野所说,那间画廊里的作品参差不一,陆珩之想要从其中挑出点刺来,简直易如反掌。
不行,我决不能让矛盾扩大化。
半小时后,我出现在陆珩之所在的套房。
见到我,男人眉头微皱,冷嗤一声道:“看来结果不尽人意。”
我自知理亏,硬着头皮道:“是,我被拒了,还请陆总责罚。”
陆珩之睨了我一眼,淡淡道:“意料之中的事,说白了,你还是太给他韩硕脸。”
陆珩之提到韩硕的名字时眼神里闪过了一抹杀气。
我回想林西西跟我说的话,谨慎道:“陆总,其实你说得对,或许我们应该把精力放在寻找新的原画师上,正好我这边有两位备选名单,还请你过目。”
说完我便将资料递了过去。
这是我一早就准备好的。
用来转移矛盾再合适不过。
陆珩之见到我递过去的资料也略露迟疑,随意的瞥了两眼后,平静道:“你倒是考虑得周全。”
“陆总过奖,”我见好就收,勉强地扯了扯嘴角,说,“那接下来我跟林经理是不是要准备准备跟这两位备选人员接触了?”
男人狐疑的目光在我脸上流转,顿了两秒钟后,我听到他问,“阮初絮,你这葫芦里又要卖什么药?”
心口微微一颤,我尽量保持镇定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跟对手的较劲中,不如新开辟一条康庄大道。”
闻声,男人微微一怔,沉默了两秒钟后,眉头忽然拧作一团:“所以,你是来替韩硕求情的?”
陆珩之看问题一向一针见血。
我见瞒不过了,便心平气和道:“我跟韩总聊过了,他确实有难言之隐。”
“哦,是吗?”陆珩之淡淡地瞄了我一眼,说:“到底是什么难言之隐让一个见钱眼开之人放弃一份唾手可得的利益呢,还请阮经理告知一二。”
这就为难我了,毕竟来之前我答应过元天野不暴露他的身份,他隐藏了那么久,我总得尊重他人。
想到这,我叹了口气,说:“韩总也表示了,没能跟荣域合作是他的一大遗憾。”
“这种话阮经理也会信?”
一声诘问落入我的耳中,我顿时哑口无言。
也是,对于商场上的这些敷衍词,陆珩之早就见怪不怪了。
“呵,阮经理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你可别跟我说你没看出来,”陆珩之冷冷地盯着我,又道,“还是说,你本就存在私心,故意装聋作哑。”
“私心?”我重复着陆珩之的台词,问:“陆总何意?”
陆珩之又冷嗤一声道:“韩硕跟元天野穿一条裤子长大,得罪了他,会让你在元天野面前不好交代吧?”
陆珩之用的是笃定的语气,就好像我真的要跟元天野交代什么一样。
我忽略掉他言辞之中的讽刺之意,耐心道:“荣域现在在高速发展期,贸然对韩硕出手,只会落人口舌,况且韩家在京港占据了百分之四十的服装贸易生意,经济实力不容小觑,跟韩氏交恶,不是明智之举。”
既然道理讲不通,那我只能从利益面为出发点了,可是我话音刚落,就听到陆珩之讽刺道:“这么说,我还得谢谢阮经理的提醒了。”
我盯着男人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孔,一时间回不上话来。
陆珩之的心思,我还是摸不透的。
短暂的对视后,我又听到陆珩之说:“只可惜这一次,我不打算听阮经理的,他韩硕既然不给荣域面子,那我就必须把这个面子挣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