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前以为,温嘉兰心肠柔弱,没有手段,还有些菩萨心肠,哪知她比温引霜还要狠。
斯离算是找了个爱他的人。
没多久,扶桑带着李太医赶了过来,商洛书这颗心才算安定下来。
……
半个时辰后,所有人都出了房间,唯独沈斯离。
“启禀相爷,沈大人已经无恙了,那道疤也去掉了。”伞婆跪下来禀告道:“只是沈大人气息微弱,已经睡过去了,待沈大人醒后便无事了。”
商洛书这才松了口气,整颗悬着的心都安定下来了:“那就好,下去吧。”
“是,小的告退。”
包括伞婆在内的所有下人都离开了,温嘉兰急得想冲进去,商洛书赶紧拉住她:“姐姐,先别去打扰斯离,让他睡会。”
“可是……”温嘉兰望着他,哭得楚楚可怜:“我担心他,我想看他,我不说话,我就坐在旁边看着他,就一会儿,好不好?”
“但……”
商洛书也有些为难。
其实他也担心沈斯离,只是他怕打扰他休息。
“洛书,让姐姐进去吧,我们在门口候着,应该没事的。”
温引霜也是心疼她姐姐,眼眶都红了一大圈。
商洛书无奈点点头,让温嘉兰进去了,他便和温引霜在门口候着。
“还好吗?”
温引霜轻轻握住他的手臂,眉目一抹柔情:“你刚刚也很害怕吧?”
“嗯?”
商洛书有些惊讶。
她看得出他害怕,看得出他那些坚强和镇定都是装出来的。
在那样的困境下,就算所有人都倒下来了,他也不能有一丝软弱,眼泪都不能掉下来,因为所有人都要依靠他。
就像在朝堂之上,他也必须坚强地与皇帝周旋,与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对峙,才能护得住身后那些仰仗着他而活的臣子。
“是有一些。”
他疲惫地叹了口气,在她面前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忍不住握住她的手。
温引霜的手指纤细柔软,掌心一股暖意也流入他的手,让他觉得温暖舒心。
她也没有挣扎,柔声安慰他:“快了,很快就可以结束这一切了,对吧?”
“希望真的能顺利地结束吧。”
商洛书心头一酸,忍不住抱住了她,无力地倚在她肩上。
“引霜,你是我走下去的全部力量,从你嫁给我那一刻起,你依赖着我,我也在依靠着你而活。”
“我对你而言,就那么重要吗?”
温引霜时常也会怀疑自己的存在到底有没有意义,她爹爹和兄长尚且对江山社稷有贡献,陆行洲再不济也有勇气上战场杀敌,她姐姐温嘉兰也能助沈斯离进京赶考,而她呢?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重要,是对爹爹和兄长而言。
自从温家没落后,她就觉得自己活着的全部意义只是为了保全他人,却从没觉得自己对谁有多重要。
从前一直以为商洛书对她是占有欲罢了,如今……
……
“相爷,斯离醒了!”
房内忽然传来温嘉兰激动的喊声。
商洛书立刻松开了温引霜,握着她的手腕跑了进去。
只见沈斯离半倚在枕上,面色惨白,额头还冒着冷汗,眼里泛着血丝,嘴唇干裂。
“相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