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外守着的是慕容煜的亲随流云,像是早就得了吩咐,一看见她就走上前来。
“娘娘,殿下现下无暇没见您,请回吧!”
无暇见她?她分明听见殿内有女子说话声。
这大抵就是他救起的新宠吧!心中原本的担心在此刻成为了笑话。她垂眸苦笑,然后跪下来:“苏琬,求见殿下……”
苏琬此来的目的流云猜得到几分,大抵是为了哪位王爷。他心中也恼恨,可是做为一个随从无权过问主子的私事,干脆到一边去眼不见为净。
苏琬端正跪在殿前,只是她的身子正虚弱,才跪没多久就有些承受不住了。她艰难地支撑着,这样的感觉真的比三年前还要难受。
那日,她也是这样跪着,只是那时她为之不顾一切的人,此时已经坐在了那个最高的位置上,再也无需她施救了。
见她有些撑不住,流云又遣人去禀报,纵使这位有再多不是,可到底是怀着皇室血脉,更何况王爷他……
苏琬被请到偏殿内,跪了那么许久她连路都有些走不稳了。
殿内,慕容煜正在批阅奏折,苏琬恭敬地行跪叩大礼。“给王爷请安。”
慕容煜眸色晦暗,看着跪在下端的苏琬,没来由的火大。他未开口叫她起身,苏琬也就维持着那个姿势,直到她撑不住身子跌在地上,然后又坚持着支撑起来,他这才放下手中的笔。“王妃此来,可是有事?”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可却带着胜者的肆意。苏琬伏在地上的手慢慢攥紧,听到他的声音那一刻,心痛不亚于万箭穿心。
她想问苏家是不是真的通敌,想问他为什么那样对自己,可是话到嘴边只化作一声惨淡的笑。有很多事,可是……她好像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就在刚刚跪在殿外的时候,她想起了许多事情。她八岁结识慕容煜,十五岁先皇赐婚,皇太后薨逝她们守孝三年,再到大婚之时……就什么都变了。
“你来这是想为慕容谨求情?”
“是。”她大方承认,“求王爷,放过谨哥哥。”
王爷?谨哥哥?
慕容煜的嘴角抽搐,却笑了出来。“他慕容熠还没凉透呢,你这就开始对琢磨着慕容瑾投怀送抱了,这话……让他听了得有多伤心啊!”
苏琬闭眼,心中一片悲凉。
“慕容谨行刺,你不问本王的伤势,开口的第一句竟是为他求情?!现在连做戏都懒得和本王做了吗!”
做戏?原来自己曾经的关心对他而言只是做戏。
她笑,“殿下的伤如何,可有看过太医了?”
“苏琬!”他一掌拍在案上,连茶杯都被震得嗡嗡作响。
听着那震颤声,苏琬闭眼,不想慕容煜怒极反笑。
“为他求情?”他缓缓起身,走到她身边,“你拿什么求我?嗯?”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用你自己吗?”
苏琬的脸色慢慢惨白,怎样也想不到他也会用这样的方式羞辱自己。
“不如你服侍本王,本王满意了,就饶他不死。”
苏琬身体轻颤,慕容煜则满眼快意。
“本王重伤,大臣纷纷上书,建议慕容谨以慕容熠同谋论处,王妃觉得……此二人该当何罪。”
“谨哥哥不会跟恭王同流合污的!”她激动喊道。
“谨哥哥,恭王?”慕容煜嗤笑。“慕容熠才刚入狱,你就急着和他撇清关系了吗?”他一把捏住她的双颊。“就像……当初跟我撇清关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