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端端黑白分明的杏眼陡然张大,瞳孔巨震。
她想了很多眼前的璇玑子为何要设计陷害封景,陷害秦家,是因为权力,仇怨?还是野心。
但唯独没有去设想这个可能。
将封景置于死地的,竟然是他的亲生母亲,容妃。
那个已经灭亡的大燕,最后一位公主,宴愀!
她才是宴师最开始的主人。
所以宴师才会听命于她,将尸体送了回来。
“原来是你,害死我母亲之后竟然一直死遁,隐藏在宫里。”
秦端端的杏眼染上刻骨的恨意。
“早知道那次与你交手,我就应该直接杀了你!”
宴愀冷笑:“可惜,已经晚了。”
她五指成爪,完全笼罩秦端端心口。
秦端端心绪震动,下一秒,一股剧烈的疼痛从心口处传出。
她低头看去,璇玑子,或者说宴愀,那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下覆盖处,丝丝缕缕的积聚了从珠子上传来的雾气,好像一只无形的手深==入血肉深处,将秦端端的心脏生生的往外拖拽。
那比被刀斧加身的痛苦更加难过千万倍。
但秦端端咬着唇,嘴唇鲜血淋漓也不发一语。
宴愀好整以暇的欣赏着秦端端的表情,见她隐忍着没有发出痛呼,莞尔道:“不愧是沈夫人的孩子,有骨气,那我可不客气了。”
她话音一落,雾气陡然增加数倍大,本来是若隐若现的气流,清晰的让所有人都看能见。
青灰色的雾气撕==裂了秦端端的胸口,一股殷红的血迹从秦端端的胸前晕染开。
在周围人震惊凝滞的眼神中,秦端端的胸前,绽开一束光晕。
一团带着金色光晕的虚影,从秦端端的胸口缓缓浮现。
“那是什么?”
皇城的广场前一片骚动,坐在城墙上的太后众人也提起了心,紧紧盯着。
宴愀更是一瞬不瞬的看着这团金色光晕满目的兴奋。
虚影逐渐变得凝实。在完全成型的那一刻,宴愀把抓住了那团光晕。
而在她拿走那光晕的同时,秦端端无力的向后到下去,紧闭着双眼,面色煞白煞白,逐渐失去了温度,生机在不停的流失。
人们看的骇然,却无人敢开口。
白若一脸振奋。
秦端端,她终于死了!
“哈哈哈哈,我成功了!”宴愀看着手中的半颗玉石心脏,再也遏制不住,放声大笑。
张扬肆意的笑声犹如鬼魅的声音,在死寂的广场上飘散。
宴愀欣喜万分,根本没有再继续关注秦端端一眼。
大笑完毕,她抓起封景的尸体,提气,踩着城墙,几步飞跃到了城楼上。
因为这奇怪的举动,城楼上的人们忍不住站了起来。
大皇子皱眉道:“璇玑大人给您设置的祭台在下面,您为何要带着封景的尸体上来?”
“为什么?”
宴愀轻蔑的反问一声,然后笑眯眯的道:“因为,你们也是祭品啊。”
听她这阴气森森的话语,众人悚然一惊,大皇子飞快地拉着太后往后退,另一只手扯着自己的母妃。
封景伪装的漠北王也装作惊慌地往后退去。
漠北王王妃则拉着自家女儿,惊恐的喊着护驾。
白若却在此时主动站了出来。抽出一柄利剑挡在大皇子和太后的退路上。
“太后娘娘,王爷,可要劳烦你们献上血肉了,成就璇玑大人的大业!”
说着,白若提剑就往封景身上刺去,周围原本应该保护的护卫们,也同时抽出腰间利剑,倒戈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