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国师听到这个答案之后竟是摇了摇头。
“是也不是。
我既是为圣上办差,也是在为我自己办差。
究竟是为谁办差,全在我的一念之间。”
萧闯闻言,心口猛地一跳,面上也染上了一层晦暗不明的神色。
国师的这话,虽然说得隐晦,但有心人自然能听得懂。
他饲养药人,淬炼鬼人是奉了明惠帝的意思,他自然是在为明惠帝当差。
可他却说,他也是在为自己当差,究竟为谁当差,全在一念之间,这岂不是明晃晃地表明了他的不臣之心?
国师能在他面前说出这样的话,算是把他的野心和图谋都暴露了出来,这在某种程度也说明了,国师是真的打算用萧闯。
国师望着萧闯,开口问,“闯儿你说,我是为圣上当差好,还是为自己当差好?”
萧闯几乎没有犹豫便开口表态,“此事重大,我不敢妄言。
但师公为谁当差,我便为谁效力。师公若为自己当差,我便为师公效力。”
国师闻言,心中满意。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忠心。”
但他话锋又是一转,“不过,此事到底太过重大,既要对你委以重任,就要更加小心谨慎才是。”
萧闯闻言,心中微微一沉。
他对自己,怕是依旧没有完全的信任。
也是,像他这样的人,就算嘴上说得再漂亮,可实际上,又怎么可能毫无保留地轻易信了自己?
萧闯对这种局面早有预料。
他再次跪了下来,沉声开口,“我曾听闻有一种名为七日笑的药,服用者需每隔七日服用一次解药,如若不然,便会经受百般折磨,最后活活疼死。
为表忠心,我自请师公赐药!假若我有半点异心,我甘受肠穿肚烂之刑,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国师听了萧闯这话,面上神色一正,望着萧闯的眼神也添了几分深意。
哪怕今夜萧闯把话说得无比真诚,但国师对萧闯还是存着疑虑。
他的确是想要用毒药来栓住萧闯,萧闯若真敢背叛他,便是死路一条。
但他没想到,自己还没有把话说出来,萧闯竟然就主动提了。
他这般决绝地表忠,让国师心中原本的疑虑大大消减了,但却并没有完全消失。
他要看看,萧闯说的这番话,究竟是故作姿态,还是真心实意。
国师故意沉下了脸,“闯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师公怎么可能会给你用那样的药?”
萧闯心中嘲讽,表面上却依旧是一副态度坚决的模样。
“我知师公不忍心,但为表我之忠心,我甘愿如此。”
国师依旧一副不肯的样子。
萧闯便继续真心诚意地百般游说,“师公,我只要对您忠心,这个毒药便是形同虚设,既然如此,我又有何惧?师公又何必迟疑?”
萧闯知道国师的假仁假义,他就算真的要用毒药来牵制自己,也会为自己找冠冕堂皇的理由。
既然如此,萧闯便索性主动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成全了国师的假仁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