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听了萧闯的一番苦劝,面上百般纠结,一副全然不肯的模样。
萧闯便直接道:“师公您若是不肯赐药,我便一直长跪不起!”
国师听了这话,这才长长叹息一声。
“你这孩子……罢了,既然你这般执拗,我便依了你。
只是,那七日笑毒性凶猛,就算服用了解药,身体只怕也会留下病根,我是断断不可能给你服用。
既然你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表忠,便换一种药吧。”
国师扬声把外头的管事喊了起来,“去药房把逍遥散取来。”
那管事半分都不敢停留,也半句话不敢多问,躬身便去了。
不多时,那管事就取来了一个瓷瓶,将瓷瓶交给国师,他便又悄然退了下去。
国师倒出一粒药丸,望着萧闯,叹息一声,“逍遥散的毒性温和,只需按时服用解药,身体就不会留下任何病根,你且放心便是。”
话虽然这么说,但萧闯却听懂了弦外之音,如果他没有按时服用解药,那同样也能要他的命。
而且,国师如果真心怜惜萧闯,顾忌他的性命之忧,就根本不会真的取来毒药让他服下。
眼下他故作这么一番姿态,当真是既想达成龌龊的目的,又想保全自己的名声。
又当又立,不过如此。
萧闯垂眉敛目,将心中所有的情绪尽数掩去,表面上却是装作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多谢师公怜惜,今后我必尽心竭力为师公办事,绝不敢有半分懈怠。”
说着,他便直接接过了那粒药丸,毫不犹豫地直接吞入腹中。
国师见此,脸上这才露出几分真切的笑意。
萧闯既然已经服下了毒药,国师对他那最后一点疑虑便也彻底放了下去。
除非萧闯不想活了,不然,他就必须要老老实实听命于自己,不敢生出半分异心。
原本国师也不想走到这一步,但今夜萧闯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国师之前毫无准备。
即便萧闯已经向他百般表忠,但他心中,却还是有所顾忌。
眼下,只有牢牢地拿捏掌控住他的性命,国师才能彻底放心。
单从萧闯的能力上看,他的确能成为自己手中一把所向披靡的利剑。
尤其是萧闯现在也在兵部,手中掌握着兵权,这对他而言,自然是大有助益。
国师伸手,在萧闯的肩上用力地拍了拍,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
“闯儿,师公老了,也没多少活头了,师公现在挣来的一切,以后迟早都是你的。
这一点,师公希望你能明白,所以你现在做的一切,不仅仅是为师公做事,也是在为你自己做事。”
打了一棒子,就该给一颗甜枣了。
萧闯对他的这一番伎俩只觉得好笑,但面上却半分都没有表露。
他语气郑重地表态,“师公,我断断不敢存着任何不该有的念头。”
国师又拍了拍他的肩,眼中难得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感慨,“我说的都是实话,我这把老骨头就算再硬朗,也撑不了多少年,我没有子女,最亲近的人就是你了,等我死了,这一切迟早都是你的。”
国师说到这儿,心中难免生出几分怅然。
生老病死,当真是让人最无奈之事。
即便他再怎么不舍,也没法将那一切带到地里去。
如果一定要把这一切留给别人,那这个人,也自然只有萧闯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