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闯的神色语气很是认真,福伯的神色也随之郑重起来。
可是他的眼中却只有一片茫然。
老爷出事是意外,很突然,他根本没有来得及对自己交代什么。
萧闯见到福伯眼中的茫然,心中的希望便慢慢熄灭了。
福伯不可能会骗他,既然他什么都没想起来,那想来就是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的话就算了。”
福伯听出他话里明显的失落,忍不住开口追问,“公子,您这是在找什么东西?”
对福伯,萧闯也没有隐瞒,“我父亲曾经写下过两个十分要紧的方子,那两个方子被师公拿走了。我想要找到那两个方子。”
福伯一听,就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下变了神色。
“我想起来了,他们还因为那两个方子发生过争执!”
萧闯眼睛一亮,连忙点头,“没错,没错,师公想要采用那两个方子,父亲坚决反对,他们这才发生了争执。
我当时虽然年纪小,对这件事却记忆颇深。”
福伯也连连点头,“我也记忆深刻。”
萧闯追问,“所以,那两张方子呢?父亲有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福伯拧着眉想了半晌,最后却是茫然摇了摇头,“时间过去太久了,我,我记不住了。”
萧闯心中的希望又慢慢熄灭了下去。
福伯又道:“而且,当初老爷留下的哪怕一片书叶子也被那位搬走了,就算老爷真的留下过什么,也早就不在了呀。”
萧闯不死心地追问,“那福伯您可曾见过那两个方子?”
福伯连连摇头,“老爷的东西,没有他的允许我哪敢随便乱看?就算我真的看过,这么多年,也早就忘了。”
萧闯知道自己是有些病急乱投医,强人所难了。
福伯见自己没帮上忙,面上也满是愧疚神色。
“公子,您别急,我再想想,再想想,兴许,我能想出点什么线索来。”
萧闯朝他笑了笑,“没事,想不起来就算了,本来也没抱多少希望。”
他话虽然这么说,但福伯瞧了却知道这事必然十分要紧。
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只恨自己当初怎么就没多长个心眼,多多留意些,现在也不至于半点忙都帮不上。
萧闯对福伯轻声道:“我去跟父亲打个招呼。”
福伯忙点头,“去吧,老爷定然也想您了。”
萧彦清的坟就在后山,距离屋子并不算远。
坟头上的杂草被打理得很干净,坟前留着十分明显的烧纸痕迹,可见经常有人来给他烧纸钱。
前方空地上放着不少东西,有好几束花,几个果,甚至还放着鸟蛋,弹弓等小玩意儿。
萧闯对此却并不觉意外,心中反而升起一股淡淡的暖意。
这些东西都来自于村里的孩子们。
他们虽然都没有见过萧彦清,但经常听家中长辈提起,对萧彦清带着深深的敬意。
村民们逢年过节,或是家中有什么大喜事,都会来这里拜一拜,烧纸钱。
那些孩子便用花儿,果子,鸟蛋,弹弓这些他们能拿得出手,并且觉得珍贵稀罕的东西来向他表达敬意。
萧闯觉得,自己之所以还能保持做人的基本原则与底线,便全都是被自己父亲所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