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蹭在她的耳朵上,有点湿湿的软软的,完全不像她手心下面按住的胸膛,是硬的,有什么东西顺着腕间的血管不停鼓动。
是心跳吧。
她想。
又想,男孩子真的和女孩子不一样。
他们俩同吃同住了三年,眼看着他从瘦弱的少年身形长成了如今这样,日复一日没有感觉,现在摸到了才惊觉,他们俩是真的长大了。
二十一岁的年纪,不再是当年那个高中男生了,虽然还是个学生,但他已经变成像他大哥那样的男人了。
梁善忽然往后退开,孟既明仍是搂着她没松手。m。zX。
蹲得久了腿有些麻,便顺势坐在地上,手臂一收把她抱过去放在了自己腿上。
见她又要挣,说:“你别动,我腿麻了,缓一会。”
“那我起来。”
“别动。”
他的手压在她腿上,梁善嘶了一声。
推着大腿抬起来些,黑得看不清,手指轻轻抚过去能摸出来,腿被碎石子硌破了一片。
梁善忍着没动,仍是哼了声疼。
和小时候一样,娇气。
孟既明低下头去吹气,她挪着腿躲,疼变成了痒。
他的孜孜,怕疼,也怕痒。
脸一扭,对在她面前。
看不清,只有轮廓,就像那天夜里在湖心冰面上。
鼻尖蹭了一下,她往后躲,被他用手托住。
他又叫她:“孜孜。”
她听见自己的心咚一声,随口回道:“什么?”
差一点他就没忍住,差一点就吻到她唇上。
扣着脑袋的手稍微使力,压回到脖颈间,隔着发丝在耳朵上碰了一下。
“没事,我们回家。”
她说好,枕在他的肩上没动,缩着脖子躲痒的样子像是主动埋进他的怀里。
回程时开得慢,梁善裹着个小毯子把手伸出车窗。
风是迎面来的,呼呼吹在她的手掌心,从指缝间吹过去。
她忽然想起,问:“哪儿来的毯子?”
孟既明的手指敲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也从车窗伸出去,像她那样去兜迎面吹来的风。
过了好一会,才说:“纪敏之有,你当然也有。”
梁善不解,许久后才想起有一次在孟既景的车上睡着,醒来时身上盖着条毯子。
此时想起,应该是大哥给敏之准备的吧。
已是夜深,凉风吹拂分外舒适,梁善有些困了,努力睁着眼睛看着前面的山路。
问他:“你困不困?”
他忽然转过头来,不答反问:“我能抽根烟么?”
她说能,他让她帮忙拿给他,梁善很有些无奈,刚才开得飞快都能腾出一只手来熟练地把烟从烟盒里拿出来放在嘴里点上,现在倒要她来拿。
算了,谁让他开车呢。
他是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