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表妹不会懂,男人看女人,尤其是他这种比梁善大了十岁的男人,有时候喜欢的感觉更可贵,比情爱来得重要多了。
……
梁善确实醉了,而且着了凉,泡完澡发起烧来。
纪敏之给她吃了药,让她躺在床上,坐在床边陪她说话。
问她哪里难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电话忽然响起来,是孟既明打来的。
梁善腾地坐起,说要回家。
她甚至都没看到来电显示,嘴里喃喃细语:“敏之,我要回家,我没和孟既明说。他的糖呢?”
纪敏之让她躺下,说叫孟既明过来接她,梁善直愣愣坐着,好一会才躺回去,眼睛盯住她,仿佛在催:你快点去和他说。
纪敏之拿着她的手机到外面去接,按下接听键的一瞬间庆幸走得离房间远了,声音大得震耳朵。
“梁善,几点了?还不回家!你是迷路了么?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语气冲,脾气也冲,又急又冲。
纪敏之叹了口气等他发泄完,才慢条斯理地说:“孟既明,孜孜在我这里,如果你愿意,现在过来接她回去。”
她以为他又会一迭连声地发作,结果通话断了。
不到十分钟,人就出现在家门口。
进了门才问:“她怎么了?”
他想问为什么是你接电话,为什么她不回家要来你这里,最后就问了四个字,她怎么了。
纪敏之说:“她发烧了,吃了药在休息,你要带她回去还是也住在这里?”
孟既明看了眼鞋架上的鞋,摸了摸半湿的鞋面,又看了眼鞋底沾着的泥和草,放回去往客厅走,坐在沙发上问:“发生了什么事?”
纪敏之摇头,“孟先生没和我说,你可以去问他。”
说完拿了支棒棒糖过来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说道:“孜孜喝醉了,买了糖给你,我也有,还给你大哥也买了,没给她自己买。”
孟既明拿起糖看了又看,扯着嘴角笑出声来,撕掉包装纸放进嘴里,站起来往房间走过去,轻轻地推开门。
屋子里亮着盏暖黄色的小灯,梁善睁着眼睛侧躺着,发现门开了看过去,撑着床坐起来。
孟既明一路从湖边跑过来时特别生气,说不出来到底在气什么,进了门也只是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直到纪敏之给他糖时才忽然觉得能喘上气来了。
现在看到她委屈又无力的样子,什么脾气都没了,也确认了他是在和自己生气,不是生梁善的气。
他走过去坐在床边,问她:“你的糖呢?”
他的嘴里含着颗棒棒糖,脸颊鼓着,说起话来不那么清楚。
梁善在他脸上摸了摸,问:“好吃么?”
“好吃。”
“甜的?”
“甜的。”
他把糖拿出来,递到面前给她闻,她就把鼻子凑过去,鼻尖顶在糖球上,小声地笑起来,有点不好意思还有点觉得好笑。
闻了一下又一下,皱着眉头说:“我闻不见了。”
他就举着往她嘴里送,梁善咬住,嘬的时候都没力气,眉头却缓缓舒展,含混地说:“甜的。”
纪敏之悄悄地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