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媛缓了好一会神,下单给自己买了酒。
今晚要是没有这一口酒,可能真的过不去了,觉都睡不好。
等来等去,终于送来了。
门一开,是宗英。
依然提着那个小纸袋,还有她的外卖。
接过来看了又看,没选错地址。再看纸袋里面,是碘伏和棉签棉球,还有创可贴。
宗英解释:“刚好碰到外卖员。”
“哦。”汤媛说:“谢谢——”
再见还没说出口,门也没能关上。
宗英撑住门,“我进去帮你弄。”
她的脚底磨了,脚跟还划了个小口子,走路别扭点,却不算严重。
他又说:“你自己弄不了。”
她的脸瞬间红了。
那年从山上下来,脚肿得像个馒头,宗英帮她揉脚,威胁她:再叫,就把你打晕。
那时,她应该还没喜欢他吧。
不知道是从哪天开始的,忽然就对他上了心。
又或许,那时就已经喜欢上他了,只是她还不知道。
不知怎么,又想起那句话来:十七八岁喜欢过的男人,会是这一辈子最爱的男人。
所以她拒绝不了吧。
难得,他对她主动一次。
她往后退开,他就迈进来了,随手接过她手里的袋子,把冰镇的啤酒放进冰箱里面。zx。r
汤媛看着他一路到厨房又折回来,拉着她去卫生间。
宗英看了眼淋浴间,皱眉,问她:“洗澡还是洗脚?”
她这才反应过来,立刻选了一个:“洗脚。”
脚就离了地,打横抱起来坐在了洗面台上。
宗英调了水温和水流,又把她的裤腿往上提,把脚放进去。
汤媛看着他,从手看到侧脸,又看回到手上,正扶着她的脚立起来让水冲上去,有点疼还有点痒。
她蜷着脚趾忍着没动,去看他身上穿的衣服,和平时上班穿的正装完全不一样,合身的短袖圆领T,没有紧绷在身上仍是能看出身材,宽阔的肩背和肌肉把棉质的白色撑得恰到好处,下身配着条浅灰色的运动休闲长裤,脚上是双托鞋,从他家里穿过来的。
原来,他下了班在家里是这副模样。
“怎么没选个有浴缸的房子?”宗英问。
她在苏城的家里有浴缸,还有各种香薰、精油、浴盐和浴泡球,摆了满满一架子,讲究得很。
汤媛一怔,回:“暂住的。”
他嗯一声:“明天找人装一个。”
“啊?你的房子呀。”
怪不得刚才看他如同在自己家一样熟悉,厨房卫浴抬脚就去,都不带找的。
宗英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关了水扯过浴巾,汤媛连忙抢过去,“我自己来。”
擦上去很有些疼,勉强把水吸掉准备下来,宗英又把她抱起来,说是鞋脏了,放在客厅的沙发上。
脚底基本都是些细碎的小血点,石头子硌出来的,真正破的不多,最大的一个口子不过小半个指甲盖大小,反倒是被高跟鞋磨破的位置更严重,原本圆润的小脚趾又红又肿。
汤媛自己都没眼看,任性的代价就是不止疼,还得在他面前把脸丢尽,挺好看的一双脚现在没法见人。
干脆抱着靠垫把脸埋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