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记得。”
他说记得,却抱着她,吻住不放。
喘息声是克制的,压抑的,手掌不断在腰后推揉着往他身上压挤。
虚软得根本跪不住,被他抱着坐在腿上。
换成她仰起头来。
快要窒息时热气从脸颊拂到耳边,沉声耳语:“你说不能睡,没说不能亲。”
这是……耍赖?
纪敏之说不出话来,喘气都费力,脑袋昏沉沉的,被他抱着躺到床上,攥着领口的手抖得厉害。
孟既景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揉了揉脸颊,贴着唇用气声长长地嘘了一声:“放松,小点声。”
她立刻闭紧了嘴,往旁边的枕头看过去。
她的儿子睡得正好。
他又去揉她的手,从手腕一直揉到小臂,再轻轻地推回去,拇指贴着手腕内侧摸到掌心里面。
纪敏之一下松了劲,放开已经攥得皱巴巴的衣襟。
孟既景在她有些汗湿的掌心亲了亲,轻轻地搭到被子上面,在额头吻了一下。
“睡吧,晚安。”
纪敏之看着他关上灯,满室黑暗中走出去,关上了门,仍是觉得被人窒住呼吸,好久好久才顺过气来,摸了摸脸颊仍是烫的。
再去摸身旁的小脸,一点都不烫,身上也是温温凉凉的。
闭上眼睛才觉出眼皮很重,又酸又涩,眼泪顺着太阳穴流进耳朵。
这一天……真的太累了,心累,身体也是,浑身上下酸疼到无力,像被人拆过似的。
她以为自己睡不着,转眼便失去了意识,沉沉睡去。
后半夜赵莉来看孩子的体温,纪敏之都没醒。
母子俩都是侧身躺着,屈着一条腿,姿势一模一样。
孟既景把压在两人腿下面的被子盖回去,确认没有再烧起来,和赵莉一起退出房间。
门还没关上听见咚一声。
纪敏之惊醒,鱼似的翻了个身从床边掉下去,额头撞在床角,趴在地上。
忍着疼往床上爬,下意识伸手去摸。
没有。
眼睛倏地睁开,嘴里叫着:“那么……”
门又打开,透了道光进来。
看清楚床上躺着的小小身影,没忍住哭出一声。
梦境太真实了,孟既景特别凶,一句话不说只是瞪着她,然后就把她的儿子带走了,头也不回。
黑暗中特别轻一声:“妈妈。”
紧跟着就爬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不解地问:“妈妈,你怎么睡在地上?”
还是个特别奇怪的姿势,跪在床边的地毯上,半拉身子趴在床上。
纪敏之连忙把脸埋在床上,怕他发现自己在哭。
孟既景走进来开了盏床头小灯,提抱着她站起来,指着额头上的红肿解释着说:“妈妈不小心磕到了。”
“哦。”怀宽撑着身子站起来,摇摇晃晃地伸过手去没敢摸,怕碰疼了她,扑到妈妈怀里轻轻地吹了好几口气,抹着她脸上的泪心疼地说:“妈妈,要小心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