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既景嗯了一声,半侧过身来。
“他会来么?”纪敏之追问。
她知道儿子希望袁克的能来参加开放日,也知道他拒绝了,她不好意思和他提起,他们俩已经离婚了,不能再去要求他什么。
孟既景:“会。”
她就信了,特别开心,如果那天袁克的能来,那么肯定会特别开心的。
孟既景缓缓地坐起来,动作特别轻,小心翼翼。
纪敏之随着他的动作向后躲开,腰背上覆了只手才没从床沿掉下去。
那只手轻轻地拍了一下,说道:“睡吧。”
纪敏之飞快地瞟了眼大床,又去看安稳睡在正中间的儿子,脸上倏的烧起来却打了个寒颤。
她想提醒他,中午才刚签过那份协议,他同意了,不睡在一张床上。
当时脑袋一热就那么顺嘴说出来了,现在是有点说不出口的。
当年,她和袁克的也是这样说的,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特别自然,可是现在不行,真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虽然孩子睡着,却像是有双眼睛在紧紧地盯着她,提醒她,他们曾经在一张床上面睡过,做过男女间最亲密的事。
他们俩到底是不一样的。
虽然早就过去了,他们之间早就已经结束了。
不管多喜欢,都已经结束了。
可是对她来说,在她的心里,他和谁都不一样,和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不一样。
“不睡?”他忽然问。
特别轻一声,骇得她险些弹起来。
腰后的手压了些力,就带着她朝他靠去,贴在身上。
掌心下的脖颈比腰还热,能感受到跳动的筋脉,特别有力,从她的指尖震颤着直蹿进身体里面去,顺着血液往心口奔涌,往脑袋上狂冲。
要不是他的手按住她的头,她可能会一头栽过去吧,纪敏之想。
特别热,盯视是热的,呼吸是热的。
身体是热的,眼睛也是热的,灼得她头晕目眩。
纪敏之怀疑自己被传染了,虚弱无力地说:“我是不是……也发烧了?”
“我摸摸。”
他说摸摸,却是按低她的脑袋用他扬起的额头去贴。
两个人的额头贴在一处,也分不出谁的更热一些。
鼻尖轻轻顶着,纪敏之的凉丝丝的,泛着水汽。
就跟梁善那只小奶猫的鼻子似的,望着他的那双眼睛也像,亮晶晶水蒙蒙的,怕你,又无比好奇。ap。zx。r
他用鼻梁在她的鼻尖上蹭了蹭,她缩着脖子想躲,唇角忽然被压住。
亲吻轻得像是落在怀宽背上的那只手,不带一丝力道,从这边缓慢细密地亲到另一边。
纪敏之更加屏住呼吸,仍是能够嗅见唇齿间的薄荷味还有他身上的沐浴乳味道,和她身上的一样,也和当年用的一样,熟悉得从来没有忘记过。
她确认就是发烧了,应该还感冒了,喘不上气呼吸困难。
绷不住时张开嘴想要用力吸气,就被唇齿含住软软地咬了一下。
手指头瞬间攥紧了他的衣领。
“孟——”她用手摁住耸起的肩,小小声控诉:“你答应的。”
“嗯,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