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婆子并无反应,连胸口的起伏也不见了。
殷礼文脑中空白了一瞬。
“干娘!”
他连喊了几声陈婆子依旧没反应后,他才想起用手试探在陈婆子鼻下。下一瞬,他猛地把手收了回来。
陈婆子死了。
“不可能!”
殷礼文身子一个踉跄,突然想起院子里的药罐子,他跑出去,将里头的药渣都倒出来,一眼就认出了这些本是给自己疗伤用的药方。
殷礼文冲进厨房里,果真在灶台上找到了本该属于陈婆子的药罐子。
那些药材已经是煎了两天的了,所以,陈婆子已经吃了两日本不该她吃的药。
殷礼文浑身发冷,愣了片刻才想起找周应淮,可人才刚跑出门口有顿住了脚步。
周应淮曾说过,陈婆子一死,他也得死。
心里打定了主意后,殷礼文眼底那一点点悲戚瞬间变成了阴鸷。
陈婆子的死决不能让周应淮知道!
他打了水,给陈婆子擦掉脸色血渍,又把被血染湿的被子重新翻了个面,对上陈婆子那双瞪大的双目,殷礼文突然有些害怕。
他把她的眼帘拂下来,“干娘,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这回我真的尽力了,你别怪我。下辈子,下辈子我再给你养老。”
村里这么多人,谁都没马虎敷衍。直到第二天傍晚时土坑才被挖的差不多,鸡圈的木头架子也都做好了,到时候直接盖上板子就成。
趁着天色还早,周应淮带着一帮男人把陷阱设好后,他喊着春生爹站在上头试试。
春生爹才刚站上去,周应淮便示意李贵他们拉动旁边的绳子,顿时,春生爹脚下一空,竟从板子上直接摔了下去。
而松开绳子之后,木板又回重新拉了回来,严丝合缝,没有任何一点陷阱的痕迹。
李贵他们跑到河边,从挖好的空气孔里往里看,心急的喊着春生爹。
“春生他爹,还好吗?没受伤吧?”
一连喊了好几声春生爹才有了回应:“没受伤,好着呢。”
得到回应后男人们高兴不止。一伙人又爬上来,再次拉起绳子。春生爹刚才没出声只是从亮出掉进了没有光线的地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而已。
现在眼前重新亮起光,他抬起头,见周应淮正站在高处,朝他伸出手。
他借力爬山去,高兴的露出一排牙。
“成了,还是应淮兄弟你的法子好。”
周应淮看了看将晚的天色,“大家再辛苦一会儿,今天就把鸡圈盖好。”
一帮男人又是拿锤又是按着钉子的,三两下就把鸡圈盖起来了。
知道的是鸡圈,不知道的大概会以为这是谁家房子。
殷礼文靠在陈婆子家门口看着他们各自回家,知道周应淮走到跟前才出声。
“有什么用?只要是活鸡就会叫,到时候还不是一样会被发现。”
“那总比闷死强。”
周应淮扫了他一眼,“干娘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