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侧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迹部景吾悚然一惊,忙擒住她的双臂,将她用力推开。
深月闷闷不乐——她刚闻到鲜血的香气就被迫远离了。牙齿只刺破了皮肤,她还没尝到呢!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好香,我要。。。。。。深月可怜巴巴地哀求着,再次向身前的人扑去,再次被推开。
迹部冷笑:血族,呵,我看你是缺铁。
。。。。。。还不信是吧!
深月眨了眨眼,从腿环上取下一柄十字架,一闭眼一狠心,果断在左手手臂上划出一道血口子。
喂,你疯了!
他猛地起身,正要去为她找些包扎用的药品,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成功令14岁的迹部景吾世界观崩坏。
光洁白皙的手臂上,那道狰狞的伤口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很快,恢复如初,就仿佛伤口从未出现过。
深月得意洋洋地伸出手臂向他展示:现在你信了吧!
迹部僵立在原地,大脑中曾经构建起来深信不疑的科学、化学、生理学知识于一瞬间崩塌成一片废墟。
迹部君深月起身,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没有反应。
迹部君。。。。。。未婚夫。。。。。。喜欢穿紫色花边睡袍的骚包男他该不会被吓傻了吧深月稍稍陷入了担忧的情绪。
彼时的深月还不懂,她眼前的人进入君临天下状态了。
他站在原地不动,渐渐地,空气中却飘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似乎还隐隐带着点玫瑰的淡香。
那是一股极其香甜的气息,仿佛某种无形的引力般牵动着她的神经。
循着血腥味的流动轨迹,深月望向迹部的颈侧,瞳孔微微收缩,体内,陌生的燥热感一点点翻涌上来。
过去的十三年,她都是喝着预制菜长大,谁能想到,新鲜的仅仅从气味上居然就和补血剂有这么大的差距。
补血剂闻着并无香气,喝起来也只有一点淡淡的血腥味。
有新鲜现喝的,谁还乐意喝预制的呀。
难怪数百年前血族就打起了研发补血剂的主意,多半是怕族人们喝过鲜血后压抑不住本能的渴望,去人族社会狩猎人类,扰乱了人族与血族之间互不干涉的秩序吧。
现在,她就有些压抑不住那股渴望了。。。。。。房间里好香。。。。。。
瞳孔逐渐失去焦点,变得迷离。
深月像是被蛊惑着,视线无法自控地紧盯着某一处——刚才被她咬过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两个鲜红的血点,从创口出涌出的小血珠还没从脖颈上落下就已经凝固了。
深月踮起脚,抓住他的双臂,头缓缓向那两处血点靠近,再次打算下嘴时,迹部景吾终于从君临天下的状态解除,施力拉开了扒着自己不放的少女。
为什么推开我。。。。。。她撅起嘴,声音又轻又细,鼻尖可怜兮兮地泛着红,看起来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他盯着她无言良久,才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一个接一个字。就算你是什么血族,本大爷的血也不可以让你喝。
深月好奇地歪了歪头,那什么样的人,才能喝你的血
什么样的人都不行。
什么样的人都不行。。。。。。她喃喃重复了一遍,瞳孔中的光点随着复述一点一点变得黯淡,脸上甚至透出一丝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深重悲凉。
迹部一时间愣住了。随即,他总算注意到她的异样——她的脸颊上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红。
黑木家的,你怎么了
深月张了张嘴,却发现视线正在变得模糊不清,下一秒,她彻底陷入了无意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