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夫君这般突然,吓到臣妾了。怎这么就快从宫中回来了?”
林春宜带着几分娇嗔,转身迎向正缓缓接近的裴祎,眸中闪烁着意外与惊喜。
“春宜是我的妻子,孤自然想怎样就怎样。”
裴祎一把抱起她,二人在床榻上嬉闹翻滚。
“等以后入宫,夫君岂不更肆意了?”
“正是这事呢,你怎猜到了,莫非是孤笑得太开心?”
裴祎轻轻拂着她脸颊,林春宜佯装生气别过身道:“夫君的事,在臣妾心中向来都是头等大事。只怕他日里你忘了臣妾的好,再也不肯听臣妾半句话了。”
“孤向你许下的承诺,何时未兑现过?”
他神情一凛,随即又柔和下来,“你不想留易衔月在府里,孤容不得她哥哥易衔舟在朝中。你我夫妻二人,一心同体。”
“孤怎不知春宜一片苦心?至于肃王之事,还需从长计议,不能急躁。”
自知理亏,他又哄道:“继位圣旨很快就要来了,孤把一方凤印让你执掌可好?”
“夫君惯会说些哄人的话。”
裴祎拿出封后诏书给她瞧,他早已偷偷拟好,收在房里。
“臣妾真高兴,夫君果然言出必行。”
她吻了裴祎脸颊,“那殿下能否把易妃放出来呢,臣妾与怀腹中的小皇子都看不忍见他人受苦。”
男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喜,手抚着她小腹,“当真,你怀了孤的孩子?孤连晋两级,要当父皇了!”
“臣妾已有七八分确定。”她羞红了脸颊,“月信迟迟未至,夫君不如稍后传唤院使大人前来,细细把脉确认一番。”
“好,太好了!不论小皇子小公主,都是孤的血脉。也难为孤的皇后这么贤德有方,还能顾到易妃的苦处。”
她轻声细语,带着一丝试探:“臣妾还当在夫君心里,不过是个任性妄为之人,比不得易妃稳重。”
话音未落,温柔地将她揽入怀中。
“易妃所谓的稳重,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岂能与你相提并论?孤的皇后,多任性些才好呢。以后别说什么南国水果,想要江山,孤都可以给你。”
不过多时,府邸外锣鼓喧天,炮仗齐鸣,宫中的御前公公捧着圣旨来,全府人齐齐跪下,连易衔月都被薅了出来。由裴祎在最前列,领受继位圣旨。
“太子裴祎听旨,奉天承运皇帝昭曰——”
他脸上难掩喜色。父皇已经年近七旬,早该退位颐养,把位置给他才是。
皇帝暮年传位给儿子,功臣老去勋爵也是儿子继承。哪怕是些贩夫走卒也一样,命数既定,皆因投胎时一念之差。
他接旨之时,心中并无半点波澜,反而有种尘埃落定的安然。
属于他裴祎的一代王朝,明日就要开启了。
这份喜悦早在意料之中,他迅速收敛起面上的得意之色,吩咐郭公公几句后,转身投入王府上下细致的筹备之中。
等消息传开,络绎不绝的贺礼肯定会把太子府门槛磨平,少不得烦心的。
“易妃,孤喊你出来,是有大事要交给你。”他大手一挥,“稍后贺礼全权由你来清点登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