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辞看着他嗤笑了一声,眉眼不羁,“你们克莫拉家族的每一任家主是世袭,但也不至于把家主的位置丢给一个怕死的懦夫吧,乔观澜,你和‘好死不如赖活着’这句话,不搭。”
“我是好心劝你,傅临洲那人,在国际上有个代号,叫‘弑佛’,因为他杀红了眼,所以有了这个代号。在他手里,交易过5000多笔地下器官买卖。这在他的履历上,还只能算是小罪行,他曾经亲手屠了他养父母一家。他这个人,根本没有半点人性。江北辞,你要跟这种杀神赌上全部身家,他是赤脚的,在这个世界上,他连自己的亲人都能杀,可见他对这个世界没有半点留恋。可你呢,你和他拼个你死我活,你若是输了,南吱和两个孩子怎么办?”
江北辞默了一秒,只看着他问:“若你的人被欺负,你干不干他?”
“干。”乔观澜没有犹豫。
江北辞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病床上,轻叹一声,像是做了个很小的决定:“那不就得了,劝什么。”
乔观澜:“……”
嘚,白劝了。
不过,这种事,他是局外人,自然说话不腰疼。
他的妻子若是被人欺负,可能也许……他连他祖坟都刨了。
克莫拉的家主,绝不受任何人侮辱,至于历任家主的夫人,更是备受尊荣。
“可你好歹跟南吱说一声,万一你真有什么不测,她也……”
“她不需要有任何心理准备,那些心理准备说好听是心理准备,其实都是心理负担罢了,我要是有什么不测,你也别通知她了,就帮我多照顾一下他们母子三个。”
乔观澜笑,“你是真不怕我把南吱照顾成我妻子?”
江北辞挑眉,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你不是一直营造自己的君子人设?再说,你想娶,吱吱也不一定愿意嫁给你。而且……”
他顿了顿,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如果我真死了,吱吱若是愿意嫁给你,倒也是个不错的归宿,至少,你有能力保护她。不过,时鹿恐怕就要伤心了。”
最后那句,是故意打趣乔观澜的。
“时鹿年纪小,只是一时兴起,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解释,在江北辞看来,就是欲盖弥彰。
“她虽然是我妹妹,但她的感情我不会插手,就一点,你要对她没半点意思,趁早和她说清楚。那丫头也挺轴的,她在国外这么多年,她妈一直叫她回国,也不知道图国外哪样,也许是国外月亮圆点儿?死活不肯回寒城。”
乔观澜听了这话,只微微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但隐隐的,总觉得时鹿一直留在国外,有很重要的原因,而且那个原因,那丫头瞒的很紧。
……
江北辞没有第二天走,在罗马多待了两三天,为了陪叶南吱。
他临走时,叶南吱依旧没有松口跟他回寒城。
这在江北辞的计划内。
“吱吱,你好好保重。”
他临走前,只这样简简单单的交代了一句,可他看她的眼神,深沉复杂,眸光里是浓浓的不舍。
他穿着一袭黑色风衣,紧紧拥抱了她,吻了吻她的耳朵,不放心的说:“要照顾好自己。”
叶南吱并非无动于衷,她也抱了他:“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等他走了两三天,叶南吱后知后觉的品到了这件事的不对劲。
当时他的眼神和口气,总像是交代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