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江北辞手拿着一个金属的棒球杆,朝副驾的车窗猛地砸去。
见叶南吱还犯愣,男人又吼了她一声:“闭气傻子!”
叶南吱闭气的那一刻,雨水倏然从碎裂的车窗涌来。
咕咚咕咚……耳边全是水声。
水中,她的腰身被一双大手握住,从车内被带出去。
饶是叶南吱有水性,也呛了一大口雨水。
反观江北辞,除了浑身湿透外,倒是面不改色,镇定如斯。
“咳咳咳……你不是不会水性?”
江北辞不屑的冷瞥了她一眼:“十年前不会,十年后还不会的话,是等着被人弄死?”
“……”
十年前,叶南吱才十五岁,要不是江北辞落水,她恐怕这辈子都不会跟他有任何交集吧……
她虽然是叶家大小姐,可亲生母亲过世,继母进门后,她在叶家连佣人都不如。
而江北辞呢,始终是那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的世家豪门公子,犹如天上触不到的云,矜贵清傲,万丈光芒,刺的叶南吱无法正视。
云泥之别。
当年如丑小鸭一般的叶南吱,连看江北辞一眼都是亵渎。
正在叶南吱出神之际,身体一轻,被江北辞打横抱起,她正要挣扎:“我可以自己……”
可男人终究霸道:“十年前你救了我一命,今晚就当我还你了。我还不至于禽兽到忘恩负义。”
“可我的车……”
江北辞嗤之以鼻,黑眸垂下冷冷盯着她,似怒似无奈:“命都差点没了,还担心车子?叶南吱,你可真是和我印象里一样爱财如命。”
“江总这种出生就对金钱唾手可得的人,当然不会理解我们这种自己辛苦赚钱的老百姓,我叶南吱赚的每分钱,都是辛辛苦苦做手术加班赚来的,我是不舍得像江总这样随手扔掉一辆车。”
江北辞冷笑:“四年前的五千万也是你辛苦赚来的?我倒想知道你在我身上花了几分力气?还是力气全花在我爷爷身上了?”
啪!
叶南吱抬手就扇了一个耳光过去:“那是我应得的,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江北辞的脸,被打偏过去,雨水打湿的黑色短发凌乱的垂在额头前,男人眼角猩红,有一抹盛怒,他讥笑道:“也是,毕竟你还救过我一命。不过,现在我时常在想,十年前你救我是不是也是你的精心策划?”
叶南吱攥着拳头,咬了咬嘴唇,终是压下怒意,若无其事的冷声道:“既然江总这么反感十年前我救过你的事情,那以后就别再提起了。我不会拿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这种事去接近你,更不会去勒索你。不合时宜的遇见,还是不要记起来的好。”
江北辞咬了咬牙,握着她腰肢的大手,不由紧了几分,似要捏碎她。
“放我下来!”
江北辞一向强势,斥道:“叶南吱,少命令我!”
魏洲跟在后面:“辞爷,咱去哪里?”
“路都被淹了,今晚回不去,找家酒店暂时住一晚。”
“好。”
叶南吱瞪着他:“我要回家!”
男人置若罔闻,抱着她仍旧往前走,语调懒散的激她:“叶南吱,你脾气这么大,乔观澜怎么受得了你?他在外面没小三我不信。”
“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成天在花丛堆里打滚吗?还有,少挑拨我和乔爷!”
江北辞挑眉,眉眼轻蔑:“被大雨困在车里差点溺死,你口中的乔爷有来救你吗,需要我挑拨离间?现在来救你的人是我,叶南吱,你别不知好歹。”
“……”
叶南吱被怼的语塞,再加上淋了雨头晕脑胀,一路上,她不再说话。
到了附近的酒店,江北辞开了两间房。
叶南吱前脚刚要踏进去,就被江北辞拎着后衣领拽到了另一间房:“那是魏洲住的,怎么,你已经放浪到连魏洲都觊觎上了?”
叶南吱气炸:“你为什么不开三间房?”
江北辞嘲弄道:“你身上有钱付房费?”
“江总不是一向大方?多出间房费怎么……”
话音未落,江北辞打开房门,将她猛地压在门板上,黑眸犹如蛰伏在森林里的野兽充满危险的盯着她,一字一句道:“我大方是我的事,对你叶南吱,我一分钱都不想多花。”
“大不了我还给你,江北辞,你现在的行为就是无耻……”
“闭嘴吧叶南吱!”
他眉宇间全是戾气和不耐,低头骤然堵住她的嘴唇。
再也不想听她说一句不中听的废话。
他就是要跟她住一间房,就是要她绿了乔观澜,怎么,她能无缝衔接乔观澜,能火速给乔观澜生女儿,怎么跟他住一间房都要这么斤斤计较?
她这么不讲仁义廉耻,要守什么妇道?
江北辞越想越躁郁,抬手就撕了她淋湿的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