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提条件,我能满足的都会满足你。”贺庭舟扯了扯唇角,声音低哑至极。“我提个屁!”
温欲晚往前一步,站在贺庭舟面前,狠狠地撕碎了手里的离婚协议书,她像在发泄压抑已久的怒火,直到把纸撕到粉碎才停下来,大喘气看着他。
贺庭舟看着散落一地的碎片,眸色晦暗一片,平静地说,“没事还有备份。”
还不等温欲晚说话,他坐在床边拿起一旁放在纸巾上的药,各种颜色的药片有不少,他一口气喝下去,抬头看着她。
“心理疾病短时间是治不好的,我就像个随时会被引爆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伤害到你,我不想让这样的事发生。”
“我的病你应该都知道了,你不用因为怜悯我而勉强自己,你心里很清楚你是害怕的。”
他揉了揉太阳穴,声音又低又沉,“我以为能瞒住你,乐观的认为我会慢慢好起来,事实并没有,所以…离婚吧。”
温欲晚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掐了一把,又酸又疼,眼泪立马涌出来,她抬手飞快地抹了一下。
“好啊,离就离。”
贺庭舟的指尖剧烈地颤抖起来,心底像是被什么东西剜过,刺痛急速地蔓延至全身,呼吸在这一刹那都跟着断了几秒。
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协议我会让宋靖再给你发一份,你走吧。”
温欲晚没有丝毫留恋,转身离开。
一直在门口等的宋靖看见她出来,赶紧去问情况,“太太,你和贺董还好吗?”
温欲晚把宋靖拉到楼梯间里,一字一顿地说,“我不会和他离婚,他一会让你给我发离婚协议,你就发,他问起来,你就说我在找律师评估财产问题,总之能拖多久拖多久。”
宋靖满脸错愕,“太太您这是准备?”
“想知道的话,你得帮我保密。”温欲晚认真地说。
宋靖知道温欲晚不会害贺庭舟,老板和老板娘,他当然选择听老板娘的。
“太太只要是为贺董好,我绝对帮您。”
温欲晚相信宋靖,点点头低声说,“这两天我会传出绯闻来,你要添油加醋的给他说。”
“那贺董肯定会发病的。”宋靖眼皮一跳,惊恐地说。
“我知道,最好在他发病的时候想尽办法让他来找我,之后我来处理。”温欲晚不疾不徐地说,“我要让他知道,我没那么脆弱,第一次会害怕,但不会每次都害怕。”
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医生治疗了那么多年,也没什么大的用处。
人们都说心病还需心药医,说不定真的会有效果。
宋靖斟酌了一下,最后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商定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温欲晚又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宋靖打开房门,贺庭舟正坐在沙发上抽烟,不过十分钟的时间,烟灰缸里就插了好几根烟蒂。
听到门声,他立马回头。
“她说什么了吗?”
宋靖演技精湛,满脸忧愁的,“太太说协议的具体条款她还需要找律师商量一下,会尽快给您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