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欲晚紧皱眉头,看着郑重其事的宋靖,有种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牛皮纸袋,里面是薄薄的两张纸。
她拿出来,纸张顶端的五个加黑加粗的大字映入眼帘。
手控制不住地颤抖,捏着纸的指尖泛着灰白色,很快纸的边缘就破了,她感到一阵心悸,耳中嗡嗡作响,张了张嘴巴发现发不出声来。
宋靖见情况不妙,赶紧上前解释,“太太,贺董是觉得您会害怕,所以才提出离婚的。”
白纸上的小字变得虚浮,她深呼吸一口气,眩晕的感觉逐渐减少,眼睛红得像要渗出血来,声线染上哽咽,“想离婚可以,告诉他,我要当面谈。”
宋靖犹豫不决,温欲晚站起身,“你不打电话,我现在就过去。反正我知道公寓的位置和楼层,大不了我一家一户地敲门。”
“太太您别急,我现在打电话。”
宋靖先稳定住温欲晚的情绪,转过身去给贺庭舟打电话。
贺庭舟表示同意。
宋靖这才带着温欲晚过去。
到了房门口,宋靖把温欲晚送进去,关上了门。
房间的装修很简单,除了基本的家具没有多余的东西,冷冷清清的黑白色调,根据东西的使用程度,可以看出这里经常有人在住。
卧室的大门开着,贺庭舟穿着黑色的长袖T恤站在门口。
房间的窗帘都被拉上了,昏暗中他的身影很落寞,整个人被笼罩在阴影里,看着格外消沉,黑色衬得他异常消瘦。
温欲晚心尖一颤,侧过头去,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冷声说,“要离婚都不敢当面和我说吗?”
看着走过来的温欲晚,贺庭舟往后退了一步,和她保持着距离,淡淡地说,“怕你有抵触情绪,还是不见面的好。”
“既然你有病,那当初为什么和我结婚?”
温欲晚质问的话语像是带着锋利的尖刺,径直贯穿贺庭舟的心脏,他始终低着头,轻笑了声,“老爷子下的命令,不结婚没办法进入董事会。”
“苏宛白知道你所有的事,你怎么不选她?”温欲晚看着他手背上发青的针眼,忍着难受,咄咄逼人的继续问,“当初你说你娶我是为了下一代,在爱尔兰你又告诉我,你不想要孩子。”
“贺庭舟,撒谎很有意思吗?耍我玩,有意思吗?”
最后这句话,温欲晚几乎是吼出来的。
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咬着毫无血色的唇,脸上不知何时早已泪痕斑斑,皎洁无瑕的面庞就像被打碎的美玉,凄凉又不堪一击。
贺庭舟本能地伸出手想要去抱她,却又在半空中硬生生地停下来。
面对温欲晚的质问,他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低着头,喉结上下滚动,脊背微弯,不敢去看她,让人感受到他深深的无力,跟他平常运筹帷幄的模样截然不同。
空气里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温欲晚抓着纸的手越发用劲,“不是要离婚吗?怎么连话都不敢说了?”
“你提条件,我能满足的都会满足你。”贺庭舟扯了扯唇角,声音低哑至极。“我提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