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金色的原野被秋阳笼罩。
城外十里亭屋顶斜依着一名闭眼小憩的男子,他的脑海中却浮现那一年的春光。
他匍匐在地,气若游丝。
一双干净的绣鞋映入眼帘,一瓶伤药和一个馒头放到他面前。
女孩说:“我去引开他们,你趁机逃走。”
他努力抬眸,女孩美丽的面庞惊鸿一瞥,便提着裙子慌张跑开了。
他伸出手,想要阻止女孩,可嗓子里发不出半点声音。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孩越跑越远,背影也逐渐在他的视线中变得模糊。
空气中飘过梨花的香甜,和女孩身上的香味一样。
“咻!”
一块石头击向他,打断了他的回忆。
他接住小石子,面对石子射来的方向。
他用鼻子嗅了嗅,是熟悉的梨花香。
虽然夹杂着许许多多的味道,但他还是闻到了这特有的清甜。
他唇角挑起,露出比那年春光还要明媚的笑意。
顾明舒望着从屋顶飘落下来的男人,拧眉问道:“你怎在此?”
风墨白很认真地道:“小姑娘,我是你的守护神,你在哪儿,我便在哪儿。”
顾明舒没有理会他,策马继续前行。
大军的步伐整齐划一,五千人肃列成队,跟在顾家女眷的马后。
风墨白不紧不慢地走在顾明舒的马旁,做起了自我介绍。
“小姑娘,收了我你绝对不亏!”
“我业精六艺才备九能,还是当之无愧的美男子。”
“我既能帮你打架,还能让你赏心悦目。”
“我既不聒噪,又不烦人。”
“我还有诸多好处……”
“小姑娘,你收了我,必定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你看我多好啊!”
俞皎和顾琇莹已握住腰间的剑,对风墨白蓄势待发,只待顾明舒一声令下。
因为在她们眼里,风墨白已经冒犯了顾明舒。
面对他的喋喋不休,顾明舒也只装作没有听见。
她拍了拍小传义,问道:“传义,你觉得这男子如何?”
小传义上下打量了风墨白一眼,诚恳地道:“油腔滑调,话多聒噪,传义不喜欢他。”
风墨白也不在意,继续笑吟吟地游说:“不喜欢没关系,好感是可以培养的,像我这种武艺高强且又护短的青年才彦,世间少有。”
“你们如此缺人,收下万里挑一的我做军师,人马瞬间多出一万,真的很赚。”
小传义偏头:“一万?”
风墨白笑道:“万里挑一的我,自然能以一挡万,这不是多出一万人么?”
小传义没有理会风墨白,他摸着下巴思索片刻,问道:“大姑姑,这男人真有这么厉害?”
顾明舒淡声道:“别听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胡扯。”
风墨白一脸委屈:“小姑娘,我都把心剖给你了,你怎还说我来路不明?”
顾琇莹抽剑:“我要砍了这狂蜂浪蝶,竟敢对长姐不敬!”
俞皎按住她的手:“六妹,这是军中,进退行动,皆有军令,且等大姑娘的命令。”
顾明舒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你究竟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