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舒问他:“告诉我这个消息,你想得到什么?”
风墨白恳切道:“我所求的,不过是你万事顺遂,若这批银子能让你北疆之行不那么难,那么它们也算有价值了。”
顾明舒又一次强调:“我从不认为你的花言巧语可以打动我,奉劝你早日歇了这份心思。”
风墨白神色十分认真:“我的目的不是打动你,而是护你平安,予你喜乐。”
顾明舒捏了捏眉心,当真再也找不到任何话劝这个男人。
她问道:“银子藏在哪里?”
风墨白道:“就在城外的锦绣染坊,那个染坊正是秦丰业的地下钱庄,他所有的藏银都会运到那里,重新炼化后入铺子的账,通过铺子洗干净入私库中。”
顾明舒怒道:“人心不足!他秦氏一门已经那么荣耀了,怎么还贪边疆将士的银两?!”
风墨白笑道:“正是人心不足。”
顾明舒若有所思地看向他。
他像是有所察觉,指着心口道:“我不在意那些身外之物,我这里最珍视的,是你。所以我才会把这批银子给你。”
顾明舒默默后退几步,道:“多谢相告,还望阁下回房休息,你伤口的血都渗来了。”
风墨白摸了摸肩膀,那里一片粘稠,把手凑到鼻端,瞬间铁腥味四下弥漫。
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说:“小姑娘,你不必管我,快些去吧!”
顾明舒不再迟疑,掠下房顶,迅速点了顾平川一起,带着十数名暗卫夜奔承天观。
风墨白复又坐回屋脊上,手里把玩那光泽莹润的玉箫。
月色凉薄如雪,洒在他的白衣上,背影成霜。
他抬手抚过白绸覆盖的双目,遗憾地道:“正想看一看她恼羞成怒的样子,一定很可爱。”
……
河汉清浅,天星如棋。
月似白霜倾洒于地,清辉如雪笼罩四方。
顾明舒率顾平川等人来到锦绣染坊。
这染坊很简陋,至少从外表上看,真的简陋到极致,谁能想到里头会藏银呢?
顾明舒让顾平川与暗卫在门口守卫,她悄悄潜入里面看个究竟。
染坊只有一名值夜的老汉,并未布置多少人马守备。
顾明舒把老汉制服,命顾平川等人进来。
十数人在染坊里一通翻找,几乎把里面翻了个底朝天,却没有找到任何银两。
顾平川小心翼翼地问道:“家主,消息是否有误?”
顾明舒并未答言,不知为何,她相信风墨白不会骗她。
就在这时,一阵响动传来。
“砰”的一声,有重物翻到的声响。
顾明舒上前查看,原来是一些器皿,倒像是……熔炼银子的模具。
她吩咐:“再仔细看看,此处必定有银子。”
话音刚落,一道白影在众人面前闪过。
顾平川皱眉:“家主,怎么有那么大的老鼠?”
原来,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家伙出现在染坊中。
顾明舒凝神望去,但见小家伙身躯只比老鼠大了些许,灵活的身姿在染坊里窜来跃去。
回过头来,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就这么望着顾明舒,煞是灵动可爱。
顾明舒道:“那不是老鼠,是一只雪貂。”
小雪貂冲顾明舒叫了几声,而后开始去刨染料池子底下的土。
紧接着,小雪貂从里面掏出一块银子,随即几个跳跃,便消失在染坊之中。
众人连忙挖开池子,果然,底下整整齐齐堆放着白花花的大银条。
染坊相当简陋,也没有密室,谁能料到银子就藏在这池子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