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以想象,牌位主人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在面对那种场面的时候,该有多害怕。
该死的封建陋习。
姜遥肠胃不太好,早饭细嚼慢咽吃完,一抬眼看见白毛又哭成了泪人。
她打算今天就将这个副本通关,时间紧迫,没时间等他哭完。
“你的梳子今天会派上用场,我交给你的事是。。。。。。”
白毛哭声被打断,听完她交代的事,险些噎到,喝了好几口豆浆才咽下噎在喉咙里的包子。
姜遥也不问他能不能做到,说罢起身出门。
之所以放心他去完成这件事,第一有新人保护机制,他如果死了还能复生。第二便是这件事不算危险。
绣裙还在冷却,时隔24个小时才能再次使用,而从铂金道具礼盒开出来的梳子,冷却时间是12小时,到今日中午才能使用。
五楼丢失新娘的缘故,加强了防备。她只能另辟蹊径。
出门不久,便遇见了一楼公寓管事老人。
姜遥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啊,爷爷。”
管事老人对她没有正眼,手里拎着沉甸甸的钥匙正在一层一层开楼道铁门。
楼梯间里的生米碗都没了,地面上残留着一些灰渣。红色地毯依旧铺在每一层台阶上。
姜遥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包瓜子磕了起来,同管事老人谈起发生灭门惨案的‘308’住户。
“爷爷,308儿媳柳思韵应该没死成吧,是你救了她。”
老人开锁的动作一顿,半晌抬起浑浊漆黑的眼珠盯着她,窗外微光透不进他的眼里,犹如死人的眼珠,透着一股子腐败灰白气息。
旁人见了都会毛骨悚然,姜遥目光却不偏不倚,与他对视。
最终还是老人移开了眼。
他长叹了口气,讲故事一样慢悠悠地道。
“那会儿生孩子难啊,公婆在意孙子,丈夫不闻不问。女人要想生一个孩子,如同过鬼门关。就连坐月子,都会被认为是一件不吉利的事。
308那媳妇,是从外地嫁过来的。人心善啊。。。。。。”
老人年轻时就在这栋楼做管事,这份工作也是因为自己和五楼那户人家沾点亲得来的。
他有过一个伴,难产死的,大人孩子都没保住。
老人也没再找。
与柳思韵没多少交际,她常常上晚班半夜才回家,楼道黑,他便点了盏灯。
柳思韵心思细,发现到这盏灯第二天,便给他送了一袋水果表达感谢。
还是被她公婆发现了,三楼传来的咒骂声,老人在一楼都能听见。
老人就把那袋水果送了回去。
后来,柳思韵怀了孕,寒冬腊月她也要挺着个大肚子去工作。
即便如此,她脸上始终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她说,成婚两三年一直怀不上,她以为自己子女缘薄,祈求了菩萨很久很久。
她说,不管生男生女,都是她的宝贝。
老人在心里已经把她当做孙女一样看待,不愿意看她跟自己老伴一样难产,用所有积蓄帮她请了一个大夫。
大夫说她胎位正,孩子能平安落地。
老人这才放下了心。
但生产当晚,整栋楼都是五楼儿媳的哭喊声。
孩子没保住。
等老人再次见到她,便是她要寻短见的时候。
那么粗的绳子吊住了她的脖子,老人再去晚一步,她就死了。
老人想不明白。
那位大夫可是城里有名的产科大夫,他说能平安落地,柳思韵的孩子怎么会没保住?
“我不知道孩子到底怎么死的。”
老人如实说。
他没有半点隐瞒,知道的都告诉了姜遥。
这和姜遥猜想的相差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