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花家势必难熬。
但——
能够保留住战神尊称,就已是她在血侯亭为花家尽力了。
花家族人俱已愣住,木讷得很。
年轻族人眼睛里的光亮瞬时黯淡。
泛着的红和湿润的水雾泪光,是不可面对大海和位高权重者却不可诉说的委屈。
这于花家而言,打击太大。
与花家敌对的阵法世家们,心思各异,镌刻着种种的复杂。
花满山差点儿没站稳,及时地扶住了花夫人。
花家有人低声说:“花家尽心辅佐楚王,楚王不该为我们着想吗?”
傅苍雪满意地看了眼花家阵营。
内部分歧、开裂、瓦解,才是衰败的开始。
楚王麾下部将以情义为媒介,铸造的铜墙铁壁固若金汤。
想要攻之,就只有逐个击破。
而这,就是好的开始。
人性的幽暗,是不可估算的。
“适才宣告,是为公。”
楚月轻吸了口气,便道:“现下,是为私。于私,叶某鼎立相助花家,花家英勇牺牲马革裹尸之精神,叶某钦佩之。花少主既喊我一声楚姐姐,今当着各路英雄好汉与豪杰的面,叶某有个不情之请,那就是,想认花家二老为义父义母,从此和清清姐妹相伴,孝敬二老。”
她还能做一件事。
那就是。
同生共死。
一道担荣辱。
她朝花家二老作揖低头:“请二老,受叶某一拜。”
她的腰很低。
她身侧的小狐狸,有样学样。
一人一狐一片海。
花满山眼眶湿润,手还紧紧地攥着花夫人的胳膊,用尽力道让自己立于众人眼前如高山大树般永不坍塌。
“夫君……”花夫人声线在发颤。
“她尽力了。”花满山扯着唇笑。
“是啊,这孩子在血侯亭下,受委屈了。”花夫人心疼地道。
花满山收拾了一番心情,敛起翻江倒海的思绪,作揖回敬,高声道:“能有楚王这等重情重义之人作为亲人同行人世间,是我花满山的福气。若我儿辞镜辞树泉下有知,必能欣慰。”
花夫人一道作揖颔首。
俩俩相对,温情文雅。
这样的局面,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
花清清回头看了眼先前有所不满还吐露在外的花家族人,“还要怎么为花家着想?难不成要为花家自刎于天梯吗?云都半年陪伴还不知楚王为人,想不透血侯亭的危险,这脑子不如喂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