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兰因眼神有些闪躲:“没来得及。”
江云娆唇角冰凉的勾了勾:“我知道你的私心,你怕我不走了,对吗?”
鹤兰因蓦然抬头:“云娆,我。。。。。。”
江云娆转身在凳子上坐下,她此刻已经浑身无力起来:
“因为有了孩子,我的考虑可能会有所变化。
的确,方才我在自己有身孕的那一刻,心底一瞬便动摇了。
你不想我留在他的身边,你以后可能也会去江南,对吗?”
鹤兰因扶着一旁的柱子,一身狼藉,鲜红的血在素白的锦袍上斑驳起来: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有私心。
一面是觉得你离开的决定是正确的,对你对他对朝堂纷争都好;
另一面,是想你彻底的放下,如此我才有机会。”
他可叹的笑了自己一下,直到现在,他也不肯就这么算了。
江云娆低着头,淡声说了一句:“我都知道。”
天元宫的这间密室,之前是裴琰登基初期,用来在暗地里处置人用的,不过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人了。
从前鹤兰因来的时候,还是这里面的除了裴琰之外的一位主审官,而今却成了阶下囚。
她二人在这屋子里待了不知道有多久,面面相觑起来。
江云娆:“咱们已经在这里待了快一日了,皇上到底如何想的?”
鹤兰因摇了摇头:“不知道了,许是内心还在挣扎吧。”
从屋外来了人,将鹤兰因给按上了人形架,用铁链将他捆了起来,动作极为不客气。
归冥在这之后走了进来,看着江云娆:“娴婉仪,皇上让你过去一趟。”
江云娆站起身:“归冥大人,鹤大人不是出示了免死金牌吗,你这是什么意思?”
归冥是武者,面色紧绷而冰冷:“皇上说了,免死金牌只可以免死,活罪是逃不过的。”
江云娆心颤了一下,鹤兰因连忙启声道:“你不用管我,我自己有法子,死不了。”
等不及江云娆再说一句话,她就被归冥强行带离密室,从她耳后传来了皮鞭的声音。
她猛地止住脚步:“你们在做什么!”
归冥:“婉仪娘娘不要再多问一句关于鹤大人,您过问一次,鹤大人就伤重一次。”
从昏暗密闭的密室出来,天色已经暗沉下去。江云娆一日不曾进食过,此刻才觉身体又累又乏,头开始晕晕的。
她被归冥带着,走入了天元宫的偏殿。
天光不明时刻,殿宇却一幢一幢的明亮起来,橙黄宫殿一盏盏的点映这座寂静无风的宫城。
凤仪宫中,魏婉莹垂眸看着小床上正在流口水的大皇子,眼睛一瞥:
“把他带下去,没事儿的时候,不要弄到本宫面前来。”
万茵茵哭丧着脸,她虽然不受宠,但好歹也是个嫔妃。
自她云娆姐走了以后,这魏皇后就开始没来由的针对她,
俨然是把她当作了一个宫里的厨子,还是专门伺候大皇子一日三餐的厨子,
毫无尊严,时常被骂,但她这脑子又想不出来办法抗争,越想越生气。
她将挽起的衣袖给放了下来,正走到凤仪宫正殿外,就看见婵娟将哭闹的大皇子给抱着走开。
殿内传来魏皇后的怒斥声:“哭哭哭,就知道哭,烦死了!”
万茵茵转头看过去,那长得有点黑,还胖嘟嘟的大皇子好像看起来还有些可怜。
抬步走入正殿,有气无力的道:“皇后娘娘,嫔妾今日已经做完了一日三餐,可以回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