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娆捂住口鼻就从马场离开了,连忙又赶去了西市,走的时候她又回身看了看周围。
她很确定,没有人来找她,裴琰更不会。
眼神随即便落寞了半分,想必在裴琰这个皇帝的心里,情情爱爱什么的都是消遣玩意儿罢了。
马场老板勾下身子去端碗筷的时候,有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伸手搭上了他的肩头:
“老板,聊几句。”
马场老板转过身来,身躯一震:“哎哟,客官您别青天白日的装鬼吓人。”
那侍卫一身紧身黑衣,双臂抱着一把长剑,发冠一丝不苟的用黑玉冠子紧束着。
面容上的皮肉紧绷,下巴露骨毫无赘肉,身形比寻常人修长挺拔个几分。
马场老板也算来来回回见过不少人的人,心中盘算,便知道这人是个练家子,且功夫还挺高。
归冥语声沉冷:“方才那位姑娘过来买了什么?”
马场老板两眼一转:“我凭什么告诉你,这是人家客官的事情。”
归冥薄唇勾了勾:“趁着我现在还有耐心,不将刀剑架在你脖子上问话,你就简单回答。”
马场老板:“怎么,想闹事啊,我场子里又不是没人!”
他正想吆喝手下过来,却见风声陡然急促了起来,
马场周围不知从何处围了五六位黑衣佩剑侍卫过来,将马场出口各处给堵了。
手底下的打手一个也没有出现在此处,整个马场里只有烈日刺眼的白光与马儿的鸣叫声。
归冥提着马场老板的后襟转了一圈:
“接下来,我问什么你说什么,否则,我就将你脑袋拧下来装马尿!”
马场老板见那人杀气颇重,面色煞白的点了点头:“好,好。。。。。。”
归冥问:“那你倒是回答啊!”
马场老板:“哦哦,方才那姑娘过来买马车,买了两匹性子温和的成年马匹,还买了一辆用桦木造的马车。”
归冥:“她买马车去往何处?”
马场老板答:“姑娘只说了南下,不曾说具体去处。”
南下,不是说去北境找禹王吗,怎还南下了?
归冥若有所思饿的问道:
“可曾说其余打算,必须一字一句都讲到位,少了一句,你的头还是得拧下来装马尿!”
马场老板:“有有有,姑娘在找马夫,她不会驾驶马车也不会骑马,所以去西市找人牙子买奴仆去了。”
归冥掏出一枚银元宝塞在他胸口衣襟里:“今日之事不得对外人提起,否则。。。。。。”
马场老板捂住胸口的元宝道:“知道知道,否则脑袋拧下来装马尿!”
出了马场,归冥吩咐手底下的人:“派几个人去西市,我先回行宫一趟。”
江云娆不是北上而是南下的消息,对于皇帝来讲是很重要的,他要速速回去通禀。
归冥策马回宫,路过宫门时还见到一妇人跪在地上,似已晕倒。
并不清楚来人是谁,只知道是朝廷的诰命。
他翻身下马后倒是不曾插手闲事,而是直奔紫微宫,求见裴琰。
“皇上,娴婉仪娘娘并无北上寻禹王殿下的打算,而是说要南下,马车已经买好,目前正在西市买驾驶马车的奴仆。”
归冥将事情一一禀报。
裴琰靠在龙椅上,眉宇间疑惑更浓,饶是有些不解:“不北上而是南下,她到底在盘算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