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不是移情别恋,他其实是个极为长情之人,从前心心念念不曾得到的人,今时今日便想要另一种方式得到。
他碍于大周皇帝威压,所以才一直将这女子扔在烟雨楼,没抬进鹤府。
拓跋朔兰的心一阵一阵的绞痛起来,原来他的心里一直装的是别人,对自己从来都是责任与两国体面而已。
苏媚怜连忙正了正身子,低声道:“奴家见过姐姐。”
彼时院子里阴风阵阵,飘起了一场小雨,落在她那精致的妆容上。
拓跋朔兰一时被风吹红了眼:“你是娼妓,安能与本公主姐妹相称?”这不疾不徐的话语,已有一股淡淡杀意。
苏媚怜耸着细肩,感觉到了害怕:“奴家,奴家知错了,再不敢乱喊。”
拓跋朔兰问道:“你跟大人相识多久了?”
苏媚怜老实作答:“一年有余了。”
她站在屋檐下,单薄的身形在风雨里飘零起来,裙摆也被雨滴湿了几分,起了褶皱:
“这么长一段时间,都没个名分,扮演她的人都已经扮演烦了吧?”
那雨水顺着苏媚怜的面颊滴落着,没几下那妆容便全花了。
她在初夏的雨中,有些瑟瑟发抖起来,又鼓足勇气道:
“奴家只要能做中书令大人的女人,在乎不了那么多。
求夫人成全奴家跟大人,大人为了体面不好跟您说,奴家无需体面,求夫人不要棒打鸳鸯!”
乌日娜一巴掌扇她脸上:
“少在这儿情深似海装可怜,大人若真是爱重你,何不一年之前就将你赎身纳入府中,还非要等到现在?”
苏媚怜被有力的耳光扇翻在地,她在满是泥泞的雨水中撑起了身子,哭诉道:
“大人是爱重奴家的,生生与奴家相识相知一年,都舍不得碰奴家,就是要等到奴家出阁那日。
大人还说,奴家年纪小,舍不得让奴家这个年纪有孕,所以才等上一年的。
那晚的烟花,相信各位都看见了,那便是大人的心意!”
鹤兰因那条路走不通了,走走这草原公主这条路想来也可以的。
她知道公主心高气傲,越是听见这些,心中便越是气愤,最好是生气离开,那她便更有机会。
拓跋朔兰听得只觉恶心:“住口!苏氏,那日长巷暗杀是你安排的,你就是为了让我知道你的存在对吧?”
苏媚怜道:“夫人在说些什么,奴家不懂。”
那些杀手她是知道的,但是另有人帮她安排的,就是要让这公主知道她的存在。
拓跋朔兰面容已毫无血色,这么多年来,只觉都是笑话:“乌日娜,做掉她吧,瞧着脏。”
苏媚怜心急大吼道:“大人他需要奴家,夫人不能就这样杀了奴家!夫人这是草菅人命,这是大周不是匈奴!”
隐休走入兰园,神情焦躁的道:“夫人,苏氏不能就这样死了!”
拓跋朔兰:“一个妓女而已,还动用鹤兰因身边的亲卫亲自作保。
好,好,看来鹤兰因是铁了心要她了。”
关于鹤兰因的那些解释,她也难以相信了。
毕竟查案是近来的事情,可鹤兰因与她相识一年有余了。
隐休急声道:
“夫人,大人已经被禁卫军带入宫了,就是因为这苏氏添乱,故意模仿皇后娘娘的模样打扮,如今是捅了大娄子了!
夫人,您再仔细看看,苏氏长得其实跟皇后娘娘一点都不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