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忽的拧紧了,一口一口的深呼吸起来:
“芝兰,芝兰!我肚子好痛,快送我回去!”
芝兰心一紧,惊呼道:“哎呀,娘娘这月份大了,怎能受如此刺激!花吟,你快过来,咱们快将娘娘带回去。”
花吟走过来,惊呼道:“地上是什么,娘娘您什么了,怎么有一滩血水啊!”
魏皇后被婵娟扶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擦了擦眼角极少的泪滴,冷笑了笑,便站到远处去了。
她只是阴笑着想了想赵太后,为赵家筹谋一生,竟换来这般结局。
城楼之上,一下子就乱了起来,都因太后的死而不知所措。
裴琰乘着御辇,冒着倾盆大雨,也在这时赶到了,面色难看得像极了天边的乌云。
他连忙勾下身子,半跪在地上将江云娆搂在怀里,拉着她冰凉的手:
“云娆,朕来了,你不要怕,一切都有朕在。”
身后的李文年小跑着过来,脚下一滑药箱子就飞了出去,他连滚带爬的走了过来,都没有把脉,就连声惊呼道:
“担架,担架,娘娘这是要早产了!”
侍卫焦灼的道:“这儿没担架呀!”
李文年:“天杀的,你这是要急死老夫!”
裴琰没有废话,甚至都没去骂人,迅速横抱起江云娆就从城楼之上连忙下了台阶,将人抱着上了御辇。
帝王神色慌乱,眼神里满是紧张:“云娆,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江云娆抱着自己的肚子,眼眶里满是红色的血丝,
她忍着腹部的剧痛,看了看今日的裴琰,他是穿的喜服来的,与自己同样都是鲜红大喜的样子,这一日本是他们的新婚。
她声色颤抖,咬着牙费力的道:“裴琰,赵太后死了你知道吗?”
裴琰的心这一刻早已经兵荒马乱,他紧紧握住江云娆的手攥在手心:
“朕不听这些,你也不必管,朕要你顾好自己,听见了吗!”
江云娆眼角的泪滑落在裴琰的胸膛上,她肚子坠痛无比,只觉身下有不断的热流涌出。
裴琰见那鲜血从她凤袍下摆迅速渗出,那鲜红的汁液蔓延到了他的脚边。
裴琰浑身冰凉无力起来,心就像被放在了油锅里烹炸,又被巨石碾压而过,连呼吸都觉得剧痛无比。
“快些,再快些!”
他对抬御辇的太监已厉声呵斥无数次,一直在加快脚步。
就在要到禧云宫的时候,裴琰突然道:“回天元宫,朕要你们回天元宫!”
一旁的李文年本想提醒一句,嫔妃生产时是血房,怎能在帝王寝宫生产?
但他想了想还是算了,他自己也看得出来,皇帝是害怕了。
想将皇贵妃带到那精心布置过的天元宫去看一眼,至少那喜床还是得睡一下。
因为孕妇早产,多半都是九死一生了,皇帝害怕留下遗憾。
他边小跑,也无奈的叹息着,这深宫就是这样,一刻都不得安宁。
江云娆失声痛呼:“裴琰,我真的好痛。。。。。。”
裴琰抱着江云娆,这辈子没这么害怕过,他下巴死死抵住江云娆的头:
“别怕,就快到了,朕带你去看咱们的婚房。
云娆,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
江云娆痛到已经说不出来话,撑着身子,两眼一睁一闭。
她想对裴琰说很多的话,可是已经说不出来了。
御辇一停,裴琰翻身而下,便将江云娆抱着往寝殿里走,龙袍上也沾了不少血迹,他两眼赤红的道:
“云娆,你快睁眼看看。今日,是咱们的大婚之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