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铭听见这一声,看过来。
托尼紧看着湛廉时,不错漏这一刻他眼里的任何神色。
湛廉时睁开眼眸,里面的深墨不再是平常的沉静,而是一层迷雾。
被雾笼罩的夜色。
但是,这样的双眼,在看见托尼,付乘,方铭后,雾散。
他清醒了。
方铭说:“感觉怎么样?”
床上的人,在方铭眼里,比之前更虚弱了。
他是医生,他看到的和常人看到的不一样。
湛廉时闭眼,张唇,“付乘留下。”
他声音恢复到他被抢救后醒来的声音,沙哑的让人心颤。
方铭没说话,但他拿下病例记录文件,离开了病房。
托尼看湛廉时,后一步离开病房。
病房门合上,这里变得寂静。
付乘说:“湛总,您现在身体不比之前了。”
病情恶化,不是这么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它代表的是,一个人生命的长短。
床上的人,可能走向的不是那一个长,而是那个短。
湛廉时张唇,“从现在开始……”托尼跟着方铭去了医生办公室。
方铭说:“最坏的结果出现了,你的方案是什么?”
托尼看着方铭,“按照他的思路来。”
方铭神色微动,“你的意思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林帘工作的资料,文件,笔记本,以及行李在下午全部送了来。
她开始工作,毫无缝隙的衔接上断了几天的工作进程。
她要工作,要努力,要往前。
韩在行来到林帘套房外,李叔看见他,叫道,“韩少爷。”
韩在行看关着的房门,“她还在里面?”
“是的。”
顿了下,李叔说:“下午林小姐让我把她的东西全部拿了来。”
中午律师离开后,李叔便问林帘去哪里吃饭,他提前定,林帘说就在房间里吃,李叔便让人把饭菜买了来。
林帘的送到她房里,韩在行的也送了过去。
而韩在行得知林帘没有出来,他没有多问,回了套房后,便没再出来过。
这是这一下午,韩在行第一次出来。
“让你拿东西?”
韩在行看着李叔。
“是的,林小姐在凤泉镇的所有东西。”
韩在行垂眸。
所有东西,她要做什么?
“她还说什么了吗?”
“没有了。”
忽的,李叔想起一件事,说:“林小姐说如果您来找她,便让我跟您说,她没事,让您放心,好好休息,不用担心她。”
韩在行看这扇关着的门,“她什么时候说的?”
“就在我送午餐给林小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