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杨枭的话,阎北当即脸色就变了,眼神骤然沉下来,瞬间满身杀气。
就连林游都冷着脸看向潘文柏,似乎随时准备和他拼命。
与此同时,潘文柏的手下们也纷纷举起了手里的枪,负责看押的几个人更是直接将黑洞洞的枪口抵在了他们三人的后脑勺上。
这么近的距离,别说拼命了,只要他们稍微动一下都有可能被打爆脑袋。
所以潘文柏才这么泰然自若,甚至脸上还挂着笑容,冲着杨枭竖起了一根大拇指:“杨哥真是个聪明人!”
“不过呢,其实你话也不要说得这么直接,多难听啊。再怎么说,咱们俩也算是半个朋友啊,我可真是你的小粉丝来着。只不过呢,按照你的性格,肯定是不会为我所用的,只怕现在都后悔认识我了,我要是留着你,这后患多大啊对不?”
潘文柏确实是个聪明,他深知杨枭的本事不小,自己用钱三一和赵玉当做威胁,已经是把他给得罪死了。
就算今天杨枭服软低头说以后给他办事,潘文柏也是不敢相信的。
毕竟以杨枭的本事,出去之后肯定会想尽办法弄死他。
要是一般人也就算了,可是有杨枭这种本事的人,若是真起了杀心绝对是防不胜防,他绝不能让杨枭活着出去。
杨枭听了他的话,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冷眼看着潘文柏。
潘文柏还以为他这是怒火攻心了,仍旧笑眯眯道:“嘿嘿,杨哥,你也别这副表情。这样吧,看在朋友一场,而且你还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的份上,我绝对给你一个痛快的。我知道你肯定担心上面那个小姑娘,这个你也放心,我一定帮你把她安排好。我瞧着那小姑娘的脑子不怎么好,当朋友的一定给她安排一个好归宿!”
提到别人都还好,这几个人都是烂命一条。
可是提到了赵玉,杨枭眼睛里的戾气一瞬间已经满得快要溢出来了。
他死死地盯着潘文柏,但开口却是对钱三一说的话:“钱三一,都这时候了你还要继续装死么?”
此话出口,潘文柏愣了愣,就连脸上的肥肉都颤抖了一下,但是下一刻反应极快地转头看向钱三一的方向,大吼一声:“杀了他!”
之前无论是杜家的事情还是后来进入洞穴,潘文柏都没有看到过钱三一出手,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本事。
只是他下意识地觉得如果不立刻杀了钱三一,他们都要倒霉。
然而等他转过头,却发现已经晚了。
钱三一的看管在距离杨枭等人只有两三米的距离,等到潘文柏转头的时候,就见钱三一一个人站在原地,正龇着一口大白牙看着他。
至于那名本来用手枪顶着钱三一脑袋的手下,此刻已经倒在了钱三一的脚下,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谁也不知道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当下潘文柏就感觉一股凉意从后脑勺蹿上来,第一时间想要让其他人全都把枪口对准钱三一。
可都没等他发号施令,突然身边就响起了一片片倒地的声音。
扭头一看,拿着枪的十几名属下竟然同一时间全都倒下了,一个个甚至连哀嚎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下去,仿佛突发心梗一样。
不过一秒钟的时间,整个洞穴内还站着的就剩下了几个人。
别说潘文柏了,就连阎北见状都是一愣。
“哎呀,不是我说啊老杨,你有点耐心成不成啊,我这小虫子就算爬得快,也得要一段时间才能见效呢。你这么着急,怎么能看这么一场好戏呢?”
钱三一龇牙一笑,但是此刻的他已经完全没了之前那种吊儿郎当不着调的气质,反而他的笑容在潘文柏眼里变得无比阴森。
他嘴角笑着,目光阴气沉沉地落到潘文柏的脸上:“潘老板,不好意思啊,你刚才说的安排我不怎么同意,要不你和我们家老杨再聊聊呗?”
潘文柏这时候已经退出了好几步,和杨枭等人拉开了距离,魏老也第一时间跑到他身边来护着他。
看着地上倒下的枪手,魏老立马看出了蹊跷:“是蛊术!”
潘文柏不知道蛊术是什么,但他知道本来的形式一下子倒转。
他几乎想都没想便道:“这里面所有的东西,只要你们想要都可以拿走。岸上那个小姑娘我也可以立刻放人,再给你们一笔钱作为补偿。你们放心,我这人记性不好,等上去之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今天的事情我很快就想不起来了,更不会再找你们麻烦。”
钱三一没说话,转头看向了杨枭。
杨枭则从角落里走出来,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潘老板,你觉得这时候你还有和我讲条件的资格么?”
“那你说,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和魏老。只要留我们一条命,你的条件我绝对满足。”潘文柏确实圆滑,脸变得也很快。
只要留下这条命,他可以把手里的丹药一起交给杨枭。
杨枭则没有搭理他,而是走到了药炉边上,才往里面看了一眼,血腥味便扑鼻而来。
这黑洞洞的药炉子,煎熬了多少无辜的性命。
“什么条件都能满足?”
“当然!”潘文柏眼睛亮了亮,连忙道:“而且杨哥你只要愿意,我可以不要这长生不老的丹药,你尽管拿走!”
他说着,还谄媚地朝着杨枭那边靠了靠,慢慢走到杨枭跟前,缓缓地跪了下来:“杨哥,我之前都是一时糊涂,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关公面前耍大刀……您放心,只要您给我一个机会,我绝对好好地弥补你们几位!”
看他这卑微的姿态,在场的其他几个人都没什么反应。
杨枭更是连看都不看他,只是打量着面前的药炉道:“之前我就说过,举头三尺有神明,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既然你也说了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那我觉得……那些因为你而死在这里的人,他们都需要一个交代,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