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你看看你,这么年轻连把钥匙都拿不稳。”老钱头一脸嫌弃地瞥了杨枭一眼,但是压根儿没有要弯腰去捡钥匙的意思,说完就去捣鼓烟盒里的烟了,数了数还剩下十几根,这次啊露出满意的表情。
杨枭无奈地摇摇头,弯腰去捡地上的钥匙。
“我说老钱头你这是干嘛,人家是客人,你就不能尊重点人?别忘了你刚还敲诈人家一笔呢,就这一单生意够你两个月的收入了!”虽然和老钱头关系不错,但冯舟也有点看不下去老钱头的行为,说了他两句。
老钱头美滋滋地点燃了一根烟,眯缝着本来就不大的眼睛道:“他们要是不住也可以走,钱我一分不要。”
杨枭心想着这老头还挺有个性,也不知道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正准备随便拿起来一把钥匙,手刚伸出却顿住了。
“这是……”
他看着地上散落的钥匙,瞳孔微微放大。
地上的八把钥匙,散落的样子看起来凌乱,可是杨枭却发现钥匙头尾的朝向并不相同。
如果以钥匙头为正,尾为负,杨枭所在的位置为下,老者为上,那么地面上散落的钥匙恰好形成了一副卦象。
他猛然抬起头看向老钱头,后者一个眼神也没给他:“看我干嘛?赶紧选,选完我好去补觉。”
见老钱头根本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杨枭把疑惑压了回去。
他没有急着去拿钥匙,而是认真地看着面前的卦象。
如果这真的是卦象的话,那么他应该拿的钥匙是……
杨枭伸手,将位于坤位一把钥匙头朝上的钥匙拿起来:“就这把了。”
见杨枭选择完了,老钱头也没说什么,直接把地上的钥匙一收:“磨磨唧唧的,早选完不就得了么,耽误老子睡觉。”
说完,他骂骂咧咧地下楼了。
冯舟一脸歉意地凑上来,给杨枭递了根烟:“杨先生你别介意啊,老钱就这个臭德行,不过他人其实挺好的。”
杨枭接过烟问道:“你好像和他挺熟的?”
“嗯呢,我是在这个镇子里长大的,也算是老钱看着长大的了。”冯舟和他唠起了家常。
“反正从我有记忆起,老钱就在这儿开着这么一间小旅馆,没什么生意,但也不至于让他饿死。老头儿脾气不好,但是个热心肠,比如说我吧,要是没有老钱,也就没有现在的我了。”
提到往事,冯舟颇为感慨。
他和老钱头渊源颇深,或者说老钱头曾经救过他的命。
在他十一二岁的时候大病过一次,他家里穷,当时去一趟医院就得好几万,家里根本拿不出来这么多钱。
谁知在医院下达病危通知书的晚上,老钱头不知怎么找到了医院去,什么都没说就撂下了三万块钱,刚好就是冯舟的手术费。
就因为这个,冯舟一直记在心里。
“其实不只是我,这个镇子上长大的孩子多多少少都得到过老钱头的照顾。大家都知道,他也就是嘴硬心软,不然也不会把三儿养那么大了。”
杨枭从冯舟嘴里听到过一次这个名字,好奇问道:“这个三儿是怎么回事?”
“害,那是老钱头捡到的一个孤儿,捡到的时候也就刚出生没几天,瘦得跟个小猫似的。老钱头一个老爷子,硬是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拉扯大了,我们都叫他钱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