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想太晚过来吵到她,故而睡在了书房。
可阮音宁知道,他并不在书房。
很多难眠的深夜,阮音宁都从未听到门房那边开门的声音。
因为,根本没有人回来。
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
清晨,用完早膳,谢瑾之又早早了出了门。
这一次,阮音宁安静的跟了出去。
看见谢瑾之的马车,意料之中的驶向了长明街。
她又一次来到听风院外,看见谢瑾之扶着鸣月在院子里赏花。
看见鸣月拿起一块糕点喂到他嘴边,谢瑾之没有拒绝,张嘴吃下。
鸣月已经快到月份,也许很快就要临盆。
阮音宁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就如同这世间一对平凡的夫妻,温馨又和美,泪水早已不自觉的流了满面。
在那些不回家的深夜,都是在陪鸣月吧。
是啊,他的第一个孩子,就要出生了。
谢瑾之啊。
谢瑾之啊。
你可还记得多年前那个为求赐婚圣旨,在宫门外跪了三天三夜的少年。
你可还记得多年前那个为讨我欢心,用荷花填满整座池塘的少年。
日子逐渐过去,她的月份也大了。
原本纤瘦的身子,也越来越沉重。
但阮音宁脸上却看到一点即将为人母的喜悦,她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连带着整个晋王府都没人敢大声说话。
谢瑾之似是终于发现了她的异样,回家的次数多了些。
在看见阮音宁只有肚子越来越大,脸反而更瘦了些的时候,俊朗的面容顷刻浮现一抹愧疚。
“宁儿,是我不好,最近没有好好陪你。”
“明日青山寺有庙会,我带你出门走走,散散心如何?”
青山寺是他们定情的地方。
那儿的山上,有一颗百年老树,很灵,被京城百姓当做姻缘树。
年年都有人去放同心结。
以前,阮音宁和谢瑾之也每年都会去放一次。
见阮音宁不说话,谢瑾之也只当她答应了。
怀孕的女子辛苦,心情总是会差些,他并没有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