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鸢从风雨楼出来,马不停蹄的赶着回了将军府。
将军府大门敞开,她一进门,就看见了陈将军。
陈将军穿着一身朝服,就站在院子里,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父女俩沉默的对视片刻,随后陈鸢走到陈将军面前跪了下去,沉声说:“父亲,对不起。”
陈将军垂眸看着自己的女儿,好一会儿之后才问:“你真的想好了吗?”
陈鸢仰头看着陈将军,语气里都是笃定:“我想好了,这件事,于公于私我都要去做。”
“不管父亲怎么想,在我看来,剩下的那些个皇子没有一个可堪大用。虽然我与墨箫不对付,但是他却是最优选。当然,我也不否认,我帮他也因为一些私人的原因。”
“今日过后,若有什么意外遭到了清算,父亲只管撇清和我的关系就是,我绝不会连累家里。”
陈将军一直沉默,这会儿才皱了皱眉,沉声说:“直到现在你还没融入这个家,没有把自己当做这个家的一份子吗?”
陈鸢:“……我没有。”
“那就别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话,”陈将军叹了口气,上前将陈鸢扶起来,轻声说,“这么多年,我虽然一直保持中立,但是并不代表我没有自己的判断。”
陈将军从袖中掏出一块铜符塞进陈鸢的手里,盯着陈鸢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去吧。”
陈鸢握紧了手中的铜符,咬了咬牙:“多谢父亲,我一定不让父亲失望。”
她拿了这个铜符,那就相当于将整个陈家拖下水。今日,就算墨箫是个不争气的,出了什么意外,那陈鸢也必须将这个意外给补上,她就算是硬推也要把墨箫推到那个位置上去,这样整个陈家才会有活路。
陈鸢深吸一口气,转身大步离开了。
陈将军看着陈鸢的背影,眼神很深。
陈夫人也不知看了多久,这会儿从后面走了出来,忧心忡忡的说:“将军,我心里还是不踏实,阿鸢她……掺和进这种事情中,稍有不慎,咱们整个陈家都会被牵累的。”
陈将军看了她一眼:“你以为什么都不做我们陈家就能安然无恙吗?那只是暂时的罢了。”
没有真正的纯臣,没有真正的中立,从前他们陈家能混的风生水起,那是因为他们选的是皇帝。现在眼看着皇帝不行了,他们陈家若是不早择明主,他日新皇上位,陈家迟早被清算。
陈将军淡淡的说:“我看,阿鸢比咱们的儿子强。”
陈夫人抿了抿唇,有些不太赞同,但是却没敢说话。
陈将军看她一眼,知道她在想什么,笑了一声,淡淡的说:“咱们的儿子固然不差,但是却太过保守持重,这样的人更适合守成,而不是开疆拓土,可阿鸢不一样……”
陈鸢更敢想更敢干。
陈将军打了一辈子的仗,如今老了看着稳重了许多,但是骨子里却仍旧带着侵略,仿若本能。
比起儿子,陈鸢更像他年轻的时候。
陈将军扶着陈夫人回去,轻声说:“这两日就先别出门了,外头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