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棡神色一冷,“是吗?大侄子你这是信了信上的话?”
“三叔可以告诉你,我从未做过这种事情!”
朱棡重重将棋子落在了棋盘上,看上去气得不轻,“何人如此胆大包天,挑拨天家关系!”
朱雄英忙安抚道:“三叔莫气,侄子自然是不信的,可您这时候又要去城外礼佛祈福,倒像是在印证了那人的话似的。”
朱棡面无表情地看着朱雄英,“所以,你还是不信我?”
朱雄英脸上带着苦笑,“三叔,侄子相信您没做过这种事,可您也得给侄子个说法。”
“说法?你想要什么说法?”
朱棡语气很冷,仿佛淬了寒冰一般。
朱雄英一点也没被吓到,“三叔,这事要说幕后没人指使,侄子是不信的,毕竟那些晋商又不是真的没脑子,敢这么得罪我这位当朝皇太孙?”
“这山西内又属三叔您权力最盛,侄子可不得找上你。”
朱棡目光如利剑一般射向朱雄英,“所以,你就想将此事赖在我身上?”
朱雄英笑了出来,“三叔,咱们也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来山西前,皇爷爷曾说过一切由我做主,我就算将三叔拿下,皇爷爷也不会怪罪我。”
朱棡直愣愣地看向朱雄英,语气服了软,“好,你想做什么,三叔都支持你。”
“无需三叔做什么,只要您照常去礼佛就好,只是要多待几天,短时间内不要出来。”
朱棡蓦然冷笑一声,“你这是在威胁我?”
“臭小子,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手?!”
朱雄英依然淡定地坐在原地,面上一副岿然无惧的样子。
“三叔,侄子能放心坐在这里,自然是相信你不会对我动手。”
“三叔,您的伪装其实高明,暴烈无常,久而久之,世人便真将您当成一个昏聩无能的藩王了,但假的到底成不了真的。”
“您和二叔一样,都以假面目示人,可在侄子眼里,您和二叔的谋略并不输给父亲和四叔。”
朱棡没说话,等着朱雄英往下接着说。
“您这样做无非是为了降低皇爷爷的忌惮,可以安分地活下来。”
“可您又不甘如此,所以才跟那些晋商示意对我下手。”
朱棡面上不显,心里却有些惊讶,没想到自己被一个半大小子给看穿了心里隐秘的心思。
朱棡这些年来的种种荒唐都是演给朱元璋看的。
以此来避免老爷子对他心生忌惮,但同时他也在暗暗期待着,朱标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他也有能力能继任成为储君。
朱雄英将这些话说出来,无非是想和朱棡说些心里话。
同样是想让他回头是岸。
朱棡笑了,“你都说中了,但是现在大哥在,我们不会反,日后谁能说得准呢?”
“父皇着急削藩不就是为了防止我们造反吗?”
朱元璋现在就开始打算削藩,完全是为了朱雄英考虑,毕竟朱棡这些叔叔会服气朱标,却不一定服气朱雄英这个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