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晋王府。
朱棡自接到朱雄英要来山西的消息后,脸上就没再露出过笑意。
回归藩地的朱棡,与跟朱元璋相处的朱棡,好像两个人一般,若是旁人见到了,许是以为朱棡精神分裂呢。
其实不过是朱棡的伪装而已。
朱棡神色沉沉,想着自己在老爷子面前一副暴烈无脑的模样,终究还是没骗过对方,他到底是要对山西下手了。
这时,下人请朱棡去王妃那里用膳。
餐桌上,朱棡长子朱济熺开口道:“父王,您让下人把清辉院收拾出来是准备给朱雄英住?”
“他分明是来者不善,我们为何还要对他以礼相待?”
听到这番不服不忿的话,朱棡直接把筷子摔在了地上,“谁允许你直呼他的名字的?我就是这么教养你的?!”
“他是父皇亲封的皇太孙,地位不知比你高了多少,刚刚那番话你敢当着他的面去说吗?!”
朱济熺吓了一大跳,没忍住顶了句嘴,“但是他来山西,不是要对父王不利吗?您为何还要我礼敬他?”
话音刚落地,朱棡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眼含怒火,“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脑子的儿子!”
说完,朱棡又把怒火发泄到一旁的王妃谢氏身上,“好好管管你的儿子!他若是给我惹出什么事来,世子的位子也不是不能换个人做!”
谢氏淡淡应了声,便神色如常地夹着菜,好像这场闹剧跟她无关一样。
见她这副样子,朱棡只觉得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气得他直接甩袖离开了。
朱济熺捂着脸,“母妃……”
“你父王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还用我教你吗?”谢氏看她一眼。
不知为何,谢氏分明没说一句重话,朱济熺对她的惧怕却不必朱棡少。
“儿子知道了。”
……
朱雄英一行人一路风尘仆仆,终于赶到了太原府前。
只见远方高大的城门前停驻着一片人影,似是准备迎接什么人。
朱雄英道:“速度快点,不好叫三叔多等。”
“是!”
而此时的城门前,朱棡带着太原一众官员等候在原地。
路过的百姓们看着这阵仗,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这些大官是在等什么人啊?”
“肯定也是很大的官,你知道最前面那个人是谁吗?晋王!”
“他都来等了,估计身份相当贵重……”
城门口的这些士兵听到百姓的话后,生怕他们冲撞了贵人,连忙把人赶走了。
很快,太原官员的视线中便涌入了一片黑影,领头的是一辆马车。
众人纷纷整理衣着,在朱棡的带领下上前迎接。
“见过太孙!”
朱雄英从马车上下来后喊了声平身,又对着朱棡拱了拱手,“三叔安好!”
朱棡深褐色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大侄子,你可算到了,三叔还想着你要是再不来,就派人去迎迎你呢!”
没在城门前多寒暄,朱雄英重新上了马车,朱棡也弃马跟朱雄英一起做了马车。
“大侄子,这一路上可辛苦?”
朱雄英点点头,脸上带着苦笑,“不瞒三叔,为了能快点到太原,我们这一路就没怎么休息过,侄子坐在马车里都快被颠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