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必然会失去一些。
不管失去的是什么,都不能去留恋,否则日子过不下去的。
这也是夫人三十年如一日所做的。
她真是个有大智慧的人。
“……大喜的日子,不聊这个。
你能和阿钊结婚,姆妈很开心。”夫人替颜心戴好了头饰。
景元钊也有副官帮衬,换了一身喜服。
宾客只有张知、张南姝夫妻俩,颜心和景元钊在母亲的见证下,今天正式成亲。
有天地为证,有高堂认可,又有好友见证,这场婚礼比颜心想象中完美太多,简直是任何奢华盛大的场景都无法比拟的。
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都在此!他们俩拜了天地,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饭,庭院亮起了灯火。
红烛灼灼,白雪皑皑,颜心眼中只有极致的红与白。
“夫人,您今晚住我的西厢房,行吗?咱们俩也聊聊天。”张南姝对夫人说,“我有不少的疑惑,想请教您。”夫人点头,笑道:“叨扰南姝了。”他们都离开了。
程嫂等人收拾了,准备好热水,也退下去。
卧房的地龙烧得很暖和,院子内外静谧无声,只雪压断枝桠的细微声响。
颜心紧闭了门窗,坐在梳妆镜前,由景元钊帮衬她摘掉头上的首饰。
她卸掉残妆,换了新的睡衣。
她被景元钊抱上床的时候,呼吸有点紧。
“紧张?”他问。
颜心:“有点。
很奇怪是不是?”“是激动吗?”他打趣。
颜心:“得偿所愿,的确激动。”又道,“你失踪的日子,我还以为这些永远不会发生。”景元钊轻轻抚过她面颊:“傻话。”他吻着她。
这一夜的红烛,似被细微的风吹动,摇摇晃晃的,流淌了满桌的烛泪。
红烛烧了一半时,室内安静了,颜心洗了澡,静静依偎在景元钊的胸前。
“疼吗?”他问她。
颜心把头埋在他怀里:“还好。”“多谢你,珠珠儿。”他道。
颜心:“谢什么?”“谢谢你做了那样可怕的梦,还有勇气和我结婚。”景元钊说。
颜心的心湖,微微荡漾了下。
她回吻了他:“是你给了我勇气。
我不想嫁人,我只是想嫁给你。
除了你,谁也不行。”景元钊抱着她的手臂收紧,牢牢箍住了她,半晌才松开。
两个人的情绪,有点激动,又格外平静。
“要是今晚怀孕了,我们的孩子叫雪儿吧。”颜心说。
景元钊:“要是男孩子呢?”“男孩子就用同音的某个字,到时候再想。”颜心道。
景元钊搂着她,脸贴着她面颊:“珠珠儿,我……”“怎么?”“你不是怕生孩子吗?”景元钊说。
这个问题,颜心想过无数回。
她的确怕。
可当年的她,多少有点卑微,被打压得太厉害了,对自己没信心。
欺负她的,又何止是孩子?只是她很爱她的孩子,他给颜心的伤最重。
她现在不怕了。
经过这么多事,她的内心筑起了坚固的城堡,谁也不能践踏她的生活,包括孩子。
当她没了恐惧,也就不再抗拒生子。
再说了,姜窒霄不是她亲生的。
她亲生的孩子,未必很差劲。
“我不怕了。”她坚定告诉景元钊,“我想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