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远咬牙切齿。
一字一句,都是真心。
他的真心也没错,可是林柠不喜欢,他就想当哥哥也好。
他喜欢她喜欢的,保护她喜欢的,这就是他的任务了。
谢泊川看着他,目光冷凝:
“也可以不死,还有你,还有其他人,不是吗?”
谢凛远喉头微顿,神色凛然。
他一时被谢泊川的气势震得说不出话来。
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自己的父亲。
他在商场上不留情面,在战场上也没有低头。
他掌控了全世界百分之七十的军火生意,任凭政客还是商人都要看他脸色。
他无疑是成功的。
他游走在灰色地带,却片叶不沾身。
谢凛远一直以为,谢泊川是孤独的,也是强悍的。
他为了过世的妻子爱人,失踪的女儿,无时无刻的不在备受折磨。
可是忽然间,他恍惚觉得,这一切,如果都是谢泊川刻意营造出来的呢?
他看着谢泊川,嗓音干涸艰涩:
“人怎么可以被替代呢?
如果可以,谢家宜为什么没有代替云襄姨?
父亲想把林柠变成第二个你自己吗?”
他后退一步,眼里全是失望黯然。
这一刻,他对父亲的敬仰轰然坍塌。
粉碎成灰。
谢泊川的态度依旧强硬: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做,等过两天,安排林柠回国,这里的事情,你一个字都不准再提。”
谢凛远冷笑,看向门外深蓝色的幕布渐渐扯开,星子闪烁,冷寂:
“没见到周聿安,她不会走。”
“那就给她一个非走不可的理由,凛远,你一向听话,最好别让我失望。”
谢泊川苍老强硬的眸子里,隐隐带着几分的警告。
谢凛远抬眼,对视了几秒,霜寒不减,默不作声地抬脚上楼。
次日。
彭萨派的医生果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