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枭原本还觉得赵子龙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未必是冲着叶璨来的,也未必是明知那人要害叶璨,还出手帮忙。
本想同他好好聊聊,敲打两句。谁知竟然这么矫情,简直算得上给脸不要了。
“老板,这个赵子龙,还真拿自己当根葱了。”两人从箕水豹老巢出来,一直到停车场,沈廉还在气不过。他一边替秦枭拉开车门,一边愤愤不平。
秦枭的脸上倒是看不出喜怒,他坐进去,将身子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
“人不是神,赵子龙这么多年都被人压着一头,如今翻身做主,膨胀了倒也正常。”
“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当然是给赵老板找点事做。”
秦枭波澜不惊的脸上闪过一丝戾气,又很快尽数敛去。
而赵子龙这边,本想晾一会儿秦枭,挫挫他的锐气。结果看秦枭一句话没有就这么走了,很是莫名其妙了几天。
也的确从那天起,箕水豹就没怎么消停过。
先是有个用来存放枪支的仓库被群众举报,直接被连锅端了。后来,警方又通过枪支编号,顺藤摸瓜破获了十几起袭警案件,每一桩都会至少牵扯出一到两个帮派成员。
不出一周时间,箕水豹几乎所有的中层都吃了牢饭。
与此同时,箕水豹一个无比隐秘的现金财物库房被人放火,损失高达九千多万。
钱财的来路见不得人,自然也不敢光明正大的维权,赵子龙生生地吃了哑巴亏,气得险些脑溢血。
虽说,各种调查的矛头直指其他帮派,可赵子龙还在为怠慢秦枭的事犯嘀咕,怎么也觉得跟这件事跟他脱不了干系。
没多久,赵子龙便主动找了来。
接到前台电话时,秦枭正在听高层们汇报工作,沈廉在一旁兢兢业业做着笔记。
“你去接待下,就说我在忙。”秦枭毫不意外,淡淡地对沈廉吩咐。
“妥了老板。”
前面有多装X,眼下就有多卑微,也不知这个赵子龙图什么许的,早老实点,何至于他倒霉。沈廉心里冷笑,合上本子,直接领命去了。
沈廉跟了秦枭十来年,如今早已是个能独当一面的。
秦枭开个会的功夫,他便已经把赵子龙打发了,再上来,脸上的神色都清朗了不少。
“老板,都问清楚了。”众人散去,沈廉这才把调查来的情况跟秦枭一五一十的汇报。
如秦枭所料,赵子龙同意做这件事,无非就是为了钱,与他们过去接到的任务没有本质区别。当然,在知道目标人物是险些害死叶璨的徐香草时,也没有收手就是了。
明知道这件事牵涉到叶星丛和秦家,这个钱却还是要赚,甚至赚的更起劲了。说到底,他还是过不去被叶星丛算计的坎儿。
“赵子龙说,是这个人给了他200万,要徐香草死在看守所。”沈廉甚至把照片打印了出来拿给秦枭看。
一张无比眼生的面孔,秦枭能肯定自己没见过。
这个人,或者说,这个人背后的人,想要害死叶璨。
为什么?他针对的是秦家,还是叶星丛?
秦枭久经商场,手段又硬,明里暗里树敌无数,难免有被盯上的时候,这些对他不过是家常便饭,根本没有在怕的。
怕就怕,这个人针对的是叶星丛。
“发动所有力量去查。”他沉声吩咐。
“好的老板,我现在就去。”
“还有,”秦枭终于没有耐住心里的担忧,叫住沈廉,“务必保护好叶星丛。”
“好的老板。”
沈廉连忙嘴上应着,心里却感慨不已。老板可真是颗痴情的种子,可惜了,两人竟然走到今天这一步。
……
叶璨出了院,叶星丛也没有闲着,第一件事便是跟叶璨商量着退了学。
原本叶星丛让叶璨上幼儿园,是看叶璨的生活太单调,想让他多交些朋友。可叶璨作为一个心理年龄无限大的孩子,看自己的同班同学,只觉得幼稚,很难融入进去,倒也没有交到什么同龄的朋友。
相反,他还要每天回家吐槽所学的内容。
“妈咪,我觉得上完厕所要洗手这件事,不需要单独作为一节课来讲。爸爸的爸爸叫爷爷,更不需要连续复习三天。”
叶星丛起初被他搞得哭笑不得,听的多了,后来也觉得多少有点侮辱他的智力了。
此次集体中毒事件一出,干脆直接给他退了学,
收到秦枭微信时,叶星丛正牵了叶璨的手丛幼儿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