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之中,空气也似乎骤然凝结了一般。
除了柳夫人呼天抢地为儿子哭泣的声音再无其他。
片刻后柳纯钧忽然大喝一声:“闭嘴!”
柳夫人呆住,眼泪扑簌簌地从下吊的眼角话落,却是被吓得没了声音。
柳纯钧把信捏紧,绷着声音说:“人呢?”
“就在沧浪阁里。”管家询问,“大人,是见还是让人拿了送到中山王府——”
“去看看。”
柳纯钧把信揣进怀里,大步出了房门。
……
柳纯钧大步流星地走到了沧浪阁,让阁内院中守卫全部退下后,他才进到门窗紧闭的房间里。
房间正中央的地毯上站着个黑衣劲装的男人。
男人背对着柳纯钧,双手负后,看身姿体态约莫二十来岁。
柳纯钧阴沉地发问:“你从哪里得到的这些东西?”
“柳大人可喜欢吗?”
男子回过头来,昏暗的烛火跳跃,照出他的脸,一边昏黄一边暗沉,正是本该贬去冀北边防的陈文琢。
柳纯钧脸色极为难看,重复问道:“你到底是从哪里拿到这东西的?”
“柳大人这东西当初是给谁的,我便是从谁那里拿到的。”
“不可能!”
陈文琢笑道:“这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情,只看怎么去办……你当初都能和突厥人联络在一起,我自然也有办法和他们联络,为了利益,达成合作,你说是不是?”
柳纯钧瞪着陈文琢却说不出话来。
去岁突厥人进犯,他鬼迷心窍和突厥人勾结在了一起,放出了冀北军防卫图和行军路线,得到了突厥人赠予的大批金银。
但突厥人实在脓包,就算得到防卫图和行军路线,竟然也叫中山王及时反应过来之后重创。
突厥人败走大漠,冀北军中也无人知道他和突厥人勾结之事。
他倒是白白得了一堆财宝,心中别提多乐呵了。
他便在祖籍之地置办了不少产业,还专门让管家以旁人名义去办,就是怕被人发现他忽然得了巨富产生怀疑。
他一直谨小慎微,却不想被这个狼子野心的东西给发觉了!
此时陈文琢送到他手上的,就是当初他写给突厥人的亲笔密信,可是私通的铁证!
两个人谁都没说话,屋中气氛十足紧绷。
良久之后,柳纯钧一字字道:“你想干什么?”
“柳大人不要紧张,我是来和你谈合作的。”
“合作?”
“不错,合作!”陈文琢缓缓说道:“你独子重伤难治……他的事情虽然我亦有错处,但真正打伤他的人不是我,而是谢五!”
“谢五先将他重创,府上家仆送他出去的时候又遇到了谢昭昭。”
“他们兄妹俩对你儿子连番下手,他才伤重难治到今日地步,你难道不想帮你儿子报仇吗?他可是你的独子。”
柳纯钧眼中杀气一闪。
他怎么不想报仇,可是谢五和谢昭昭这两个人,哪有那么容易动?
陈文琢微笑着循循善诱:“在这冀北城中,想对他们下手的确极难,但如果出了城,还有其余人相助,这也并非难事,你说是不是?”
柳纯钧浑浊的老眼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