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忽然压抑,蝉鸣一声比一声急促,就像洛淼跳动的心。
顾北宸却沉了脸:“不要开这种玩笑。”
洛淼眼睑微颤,当做没听见,只执拗问:“我长得不差,而且我们从小就有婚约……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她近乎渴求望着他,可顾北宸却始终冷静。
“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不应该这么草率决定。”
草率?
原来,她一直以来的情意……他是这么定义的。
洛淼失望垂下眼帘,转身浑浑噩噩离开了学校。
回到家倒在床上,空前的疲惫席卷了她,她闭眼就坠入噩梦——
她好像又被压在那脏污的小巷,绝望挣扎,这一次,她看见顾北宸牵着秦萌萌牵手走了过来。
“顾北宸,救我——”
他脚步一顿,偏头看来,脸上却平静到残忍:“洛淼,萌萌不能受这个罪,你帮她受着吧,我会感谢你的。”
洛淼绝望惊醒,脸上满是虚汗。
“柠柠,没事了,都是梦,没事了啊……”
被母亲抱紧怀里,洛淼依旧止不住颤。
方母心疼的红了眼,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妈妈在,想哭就哭吧……”
话落,洛淼再也压不住情绪,奔溃大哭。
“妈,我怕……我真的好怕……没有人来救我,没有人能救我……”
被混混抓住的时候,被打断手的时候,被医生断定手废了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名字在倒数第一的时候……
她都好怕。
“对不起,是妈没有保护好你,是妈的错……”方母跟着哭,一遍又一遍抚摸女儿的发丝。
“以后妈妈都陪着你,再也不让你一个人了。”
“我的柠柠是最勇敢的,妈妈信你能挺过这道砍……要记住,你永远是爸爸妈妈的骄傲……”
骄傲。
洛淼的哭声缓缓低了下来,目光不由得落在满墙的奖状上,她想起爸爸临终前的话——
“柠柠,你是爸爸的骄傲……以后,就由你替爸爸照顾好妈妈了,好好活下去……好吗?”
她一遍遍呢喃:“……我是你们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