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从一开始就疑点重重。
白弋起身道:“我要见她。”
老警方点头:“跟我来。”
……
审讯室内。
南宁深情呆滞,看到白弋进来却一点也不意外。
白弋坐在她对面,黑眸注视着她,久久不开口。
依旧是那双黑眸,却透出几许疲乏,像是经历风雨后的秋叶,飘零而下。
直到两人头顶的灯跳了一下。
他淡声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南宁眼底山雨蒙蒙,像是要哭,最后却苦笑了出来。
“不告诉你?白先生,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什么话没有说过!”
“我求过你了!我趴在地上,求你放过,一遍一遍告诉你我没有伤害你妈妈,一遍一遍诉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大声求救,大声解释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你说你只信你自己!可你明明可以调查,你依旧认定是我撒谎!”
“白先生,你告诉我,我还能怎么告诉你?”
白弋沉默听着南宁的歇斯底里,听着她沙哑的声线在房中颤抖。
他皱着眉,双瞳宛若暴风雪侵袭后遗留在山脉的冰冷残风。
半晌,他才道:“你要什么?”
房间再次寂静。
南宁哑然的看着白弋,眼眸泛起一层微光,仿佛笼罩着一层雾气,朦胧而悲伤。
直到此刻,白弋都觉得她的一切,她奶奶的一切都可以用别的补偿。
太可笑了。
“呵呵……”她笑出了声音,眼泪也一并落下,“我要我奶奶醒过来。”
白弋神色沉敛,十分冷肃道:“这是不切实际的想法,你可以想一些实际的东西。”
“可我奶奶明明可以醒!”
“医生不可能做百分百的保证,所以你说的这个并不成立,现在谈一点实际的比较好,况且……南宁,过去三年,你也并非完全不开心。”
白弋说的理所当然,理智的可怕。
他说的开心,应该是南宁对他还残存爱意和期望的时候。
现在,他算什么?
南宁挺直了身子,郑重道:“白先生,过去三年,每次想起那些日夜,我都觉得恶心,你不知道吗?你每次离开,我都要洗两个小时的澡,直到全身发红,我不爱你,又怎么会开心?”
“当然,白先生脑中只有利益,又怎么可能懂什么叫爱呢?”
“换句话说就是我为了我的生存利益,只能委曲求全。”
“白先生,这样你应该明白了吧?”
白弋,我不爱你了。
瞬间,白弋的脸色变得阴沉可怖,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生存利益?你是这么看的?”他的声音极冷。
“是。”南宁声音依旧沙哑,眼里却没有感情,冷冷淡淡。
白弋沉默了,双手不知为何,紧握成拳。
“南宁,你像激怒我?”
“随你怎么想。”
南宁迎着他的目光,冷声道:“既然白先生让我提要求,那你听好,我唯一的实际要求就是远离你,你能做到吗?”
静默三秒。
白弋扫过南宁的双眼后,拳头松开,脸上的表情沉静而寡淡,若隐若现的透出一份危险和深沉。
“好。小事。”
好似说,一个女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