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音未落,姑父便急匆匆地转过身来,盯着我,说,“你……你答应我不会……不会再跟陆家的人……联系。”
他说得太急,一张脸涨得通红。
我解释说,“对不起啊姑父,先前是我没说清楚,我们公司现在和荣域,确实有些业务往来。”
我本以为姑父听到这里会勃然大怒,可他没有,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说,“严冬……告诉我了,絮絮……项目结束……不再联系了行不行?”
我没想到严冬竟跟姑父说了这些,舒了口气后,说,“放心,只是合作。”
姑父瞪着我,好一会才开口道:“你跟主任的……谈话,我听到了,你故意……拖延我出院时间,絮絮,你……你要做什么?”
我慌张地看向姑父,隔了两秒后解释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而且,你也不希望囡囡看到你受伤的样子吧?”
提到囡囡,姑父气势又弱了:“过年,还早。”
我想着上次在蚌城跟医生的谈话,说,“小年前,把囡囡接过来,一起过好不好?”
姑父瞬间喜笑颜开,我这才把话题揭了去。
离开医院时已经日落黄昏。
我抬眼看了下车上的日历表,红色标记处,正是带囡囡来京港检查的日子。
我默默地告诉自己,在那之前,可得把一切安排妥当了。
正当我准备驱车离开时,一旁的手机响了。
是陆珩之的来电。
想着昨天散场时的不快场景,我深吸了口气,这才按下接听。
下一刹那,男人雷霆般的质问声在听筒中炸响,质问道:“阮初絮,是你的主意?”
我莫名其妙地被叫到了荣域总裁办。
刚进门,就看到了阴沉着一张脸坐在办公桌前的陆珩之。
男人浑身上下散发着寒意,不怒自威。
他的身侧,是战战兢兢站着的曾智,见到我,小心翼翼地抬了抬眼皮,很快又垂下头,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情况似乎不妙。
但为什么呢?
带着一丝疑惑,我缓缓地走进办公桌,谨慎道:“陆总叫我过来有何指教?”
陆珩之睨了我一眼,将一旁的平板甩到我面前,冷冷道:“阮经理自己看吧。”
我弯身拿起平板,点开一看,一眼就看到了京港晚报的LOGO。
大写加黑的标题上端端正正地写着“青年企业家陆珩之向母校南大捐赠三百万,为企业家助力教育的胸怀鼓掌”等内容,发布时间在两个小时前。
不得不说,京港晚报的记者工作效率挺高的,到目前为止这条新闻的点击已经位居京港新闻的前三了。
如此,陆家的那些人应该就没法继续为难面前这位了吧?
但,明明是一条夸赞陆珩之的内容,他怎么好像一脸不快似的?
“陆总,这条新闻有问题吗?”
我话音刚落,办公室门忽然开了,高跟鞋踩着地板的“咚咚咚”声传入我耳中,我随意一瞥,就看到了端着咖啡走进来的林西西。
林西西也瞧见了我,杏眸在平板上随意一瞥后收了回去,似笑非笑道:“初絮姐过来啦?”
一副女主人的口吻。
紧接着,林西西小心地将咖啡放到陆珩之面前,用着安抚的语气说,“初絮姐人都来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等等,我是做错什么事了吗?还要他们跟我好好说?
陆珩之掀了掀眼皮,扫了我一眼后,问:“阮经理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我一头雾水:“不过是一条报道陆总善举的内容,有问题?”
我话音刚落,陆珩之的脸色又沉了一分,看我的眼神也愈发锐利了。
林西西见状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柔声道:“初絮姐,其实你的心思我跟珩之都能理解的,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伯母牵扯进来啊,毕竟她那么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