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父最不满意的就是君司钰,别说五万块,就是五千块他都没给。
反倒是,不知从哪儿找了个小信封,里面装着一千五百块,寄给他。
信封上面还大喇喇写着:
——孝敬父亲君哲松的生活费。
小五。
“。。。。。。”君哲松当时捏着那薄薄一小沓的信封,脸都被气绿了。
当时君司钰要真在他面前,他高低得让他好好吃点教训。
作为儿子,哪有这样侮辱亲生父亲的!
而君哲松更清楚。
小五这是在记他的仇了!!
这种感觉,让他浑身都不得劲儿,一股灰扑扑的烦躁感笼罩在他头顶,怎么也挥之不散。
而此刻,君司钰就在眼前。
而且又开始出言不逊地挑衅自己做父亲的威严,君哲松只觉得忍无可忍。
在君司钰小心捏着手机,低眸还在看屏幕里的秦音时。
他上前,再次夺过君司钰的手机。
紧接着,“砰”地一声,手机被狠狠摔在地上的声音在抢救室外的走廊里破碎开。
手机,碎掉了。
直播里小音的画面也没了!
两父子针锋相对,一些微妙的膈应疏离感也在这一刻被大喇喇撕开。
“君司钰,你还护着秦音,是想气死我?”
“秦音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她有多蛇蝎心肠要置棠棠于死地你看不见?
纵然棠棠做了错事,可她一个做姐姐的就那么没有包容心吗?棠棠有心脏病,医生早就断言她活不过二十五岁,要她继续待在拘留所,那不是要害她死在拘留所里!”
“再大的恩怨,能有一条命重要吗?而且还是你们至亲妹妹的命啊。。。。。。”
“你们以为我就不怨棠棠糊涂又胡闹吗?可她还能闹多久呢,她人生都进入倒计时了,我们全家都让着她些,不是应该的吗?”
“至于阿礼的双腿,作为父亲我很遗憾,我听说国内仿生机械技术又有了新进程了,我会想办法,砸锅卖铁也要给他定制一套最好的仿生双腿。”
“你们没做过父亲,不知道一碗水有多难端的平。”
“阿礼有怨气,该对棠棠发我也从没过问啊,可棠棠也受到了该有的惩罚了不是吗?她的手指都被秦音切了一根,她那双手,当初也是用来弹钢琴的啊。”
“他们出事,我未必没有你们难过,只是我是父亲,我总要在你们兄妹关系里找到缓和点,我们是一家人啊。”
君哲松说得声情并茂,眼中烁动的泪光是骗不了人的真挚与难过。
阿礼的腿他当然也心疼。
手心手背都是肉。
他站在这个位置上能做什么呢,总不能看自己的亲儿子亲女儿反目成仇一辈子吧。
亲人,最终互相中伤再多。
血缘也是变不了的。
他们终究是一家人。
老三君司澈在听到君棠月那双手曾经可是弹钢琴的时,眼底溢出袅袅冷意:
“父亲,你忘了吗?君棠月那双手可是早就弹不了钢琴了,才转而去更精研舞蹈的。”
“可上次在法院,她的手又能弹钢琴。”
“这说明她从来就是一个说谎精!”
君司澈在这件事上吃了大亏,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当初的自己蠢得离谱。
但更多的感觉是——心口酸涩。
出狱后,他一直没有再签约新的娱乐公司做音乐。
甚至,他已经开始抵触和恐惧做音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