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继续错下去,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住手,还不赶紧给老夫住手!”
刺啦,刺啦!
然而,此时众儒生早已杀红了双眼,哪里还能听得到张道儒的话,他们面对杀机凛冽浩荡的黄金甲,唯有拼命挥斩长剑抵挡,才能堪堪保住性命。
“都听老夫一句劝,快快停手!”
张道儒深知双方已经杀红了眼,眸光中不由闪烁起视死如归的决然之色,当即,他一头就扎进剑光纵横闪烁的战场,声音颤抖悲怆的阻止道:“你们现在已经成为了别人手中杀人的剑,已经违背了初衷!”
“尔等切莫要一错再错呀!”
都怪他!
都怪他!
若是他能早些识破萧奸贼的阴谋,也不会让这么多儒生惨死!
此时若是能及时阻止这场战祸,他就算是横死当场,也绝不会有半分怨言。
“什么?大祭酒的意思是,我们都被利用了”
直到众多儒生看到不顾自身安危,踉跄穿梭在人群中的张道儒时,瞳孔微微一缩,赶紧就将手中的武器给收了起来,目光震惊且疑惑看向张道儒,急声询问道:“怎么会这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大祭酒你口口声声怒骂陛下吗?”
说皇帝残暴昏庸的是张道儒,如今为狗皇帝洗脱罪名的亦是张道儒。
一时间让众多儒生分不清真假。
“是老夫的错,一切都是老夫的错!”
张道儒听到这话,满是焦灼的眼底顿时涌入浓郁的羞愧与懊恼之色,声音悲怆不已的解释道:“都是因为老夫太过武断自负,才会被有心之人蒙蔽了双眼!”
“这才将一切过错归咎于道陛下身上,是老夫错了,你们若是不信,这就是证据!”
说完这话,张道儒手臂颤抖地举起手里的证据,为叶辰正名道:“此乃是洛长信生前亲手写下的血书。”
“讲事情的来龙去脉写的一清二楚,谁若是不信,大可以前来一看!”
刷啦一声!
张道儒立马就将血书铺了开来,任其查验。
“大祭酒不必如此!”
铿铿锵锵!
张道儒在文学界位高权重,深受一众儒生敬仰倾慕,他的话皆是让众儒生听的瞳孔剧震。
当即,众儒生未有半分迟疑,立马就将手中长剑放了下来,雨水血水横流的脸上满是悲愤与懊悔,双目猩红浑身猛烈颤抖之下,一字一顿的磨牙怒骂道:“好歹毒的狗贼!”
“尽然为了一己私利,如此利用天下文人一脉,简直是该死!该死至极!”
“我等都被那狗贼利用了!”
他们也是愚蠢的可以,竟然被人利用到如此地步,且还不自知。
“陛下!”
砰的一声。
而张道儒闪动泪光的双目里,更是充斥着无尽的悲恸与懊悔。
只见他浑身踉跄颤抖之际,已是老泪纵横,紧接着,张道儒猛然一下就跪在这遍地血水之中,狠狠以头抢地道:“微臣老眼昏花,愧对圣贤!”
“想不到微臣活了一把年纪,到头来竟然却落入了别人的圈套,害人如此,实在是罪不容诛!”
“微臣恳求陛下,赐臣一死!”
像他这种罪大恶极之人,唯有以死谢罪,才能对得起那些无辜惨死的文人。
“大祭……大祭酒不必如此。”
叶辰刚想开口眼底就划过一抹算计。
他俊逸无双的面色立马就涨红大片,下一瞬,噗嗤就是大口鲜血喷出,只见他不紧不慢的擦了擦嘴角的鲜血,面色坦然大度道:“朕知道你也是受人蒙蔽,才会如此将朕视为死敌。”
“只要你能想通,不再被有心之人利用,朕就放心了。”
其实叶辰之所以如此,也是有自己的打算。
这张道儒也是个德才兼备的人才,他现在正值用人之际,想办法将这老家伙收为己用岂不是更好!
“陛下!”
张道儒没想到叶辰的心胸竟然如此豁达,不由羞愧的更加无地自容,紧接着,他立马就捡起地上的长剑架在脖子上,“但罪臣无力担当大楚大祭酒之位,所以今日以死谢罪。”
“恳求陛下今日不要为难天下儒生,他们也是被奸贼所蛊惑,臣愿意一人抵过!”
“若陛下担心无人可主持天下文道,陛下可请方长蕴出山,为陛下主持文道!”
此话落下,张道儒眼底划过一抹狠辣,顷刻,他猛然挥起长剑就抹向自己的脖子。
“大祭酒!”
众多儒生见状瞳孔剧烈猛缩,他们赶紧上前几步,齐齐悲怆惊呼道:“且不可冲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