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的楚肖宁,鹿秋艺心头火起,他大步走到楚肖宁身边,一把将她拉起身。
那满身酒气熏得楚肖宁胃里一股酸水翻涌,她下意识推开他:“别碰我!”
这一推,推得鹿秋艺心底的怒火再也压不住,强掐住她的下巴质问:“你不想我碰,想谁碰?那个野男人?可惜那个男人已经被我抓住了!”
他心里的愤怒与烦躁都被拉伸到了极致。
他没想到自己的背叛,只想到这个女人,本就该是他一个人的,任何人都不能染指!
楚肖宁脸色一变,被抓住的那个男人,是阿哥!
她激动地抓住鹿秋艺的衣襟,强忍着喉中涌上的咸腥:“你说什么?你把我阿哥怎么样了!”
极大的恐惧与悲怯在她心里蔓延,她几乎颤抖起来。
鹿秋艺怒红了眼,语气更加沉冷:“阿哥?叫得可真亲密,你可知道你是我宁远侯府的侯夫人!”
楚肖宁看着鹿秋艺的眼睛,苍凉的眼神中漫出一种近乎死寂的绝望:“我不想当侯夫人。”
从头到尾,她只想做那个当初心里只有她一人的鹿秋艺的妻子。
鹿秋艺忽然一阵心悸,不敢看她这样的眼神,也不敢听她说出更伤人的话。
他用手捂住她的嘴,粗暴地扯开她的衣裳。
楚肖宁起初还会反抗,可渐渐便失去力气,眼睛呆滞地看着头顶,失去了焦距。
她喉咙中的咳嗽压抑在鹿秋艺手心,像个失魂的木偶,彻底将心埋葬在冰冷的夜。
第九章到此为止
楚肖宁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光从半开的窗户照进来,刺的她眼睛有些疼。
鹿秋艺已经离开了,房间一如既往地清冷。
她挣扎着坐起身,面若缟素,浑身一阵剧痛。
没有预兆地,她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昭示着她所剩无多的期限。
楚肖宁眼睛干涩的疼,却流不出眼泪。
冷风从窗户吹进来,楚肖宁回过神来,微微蹙眉。
房间太过安静了,平时玉儿早就醒了……她急忙下床,摇篮里果然不见了孩子的身影。
一瞬间她想到了鹿秋艺,除了他还能有谁会将玉儿带走。
楚肖宁忙裹好衣衫,匆匆去找鹿秋艺。
踏出院子,脖子上落下一片冰凉,她下意识地抬头,天上的雪花飘扬而下。
银白的雪花缓缓飘落,落在她裙角发梢,像极了那年新婚夜的初雪。
可这一刻,楚肖宁的心都记挂在玉儿身上。
疾步匆匆走进鹿秋艺住的苍梧院,她远远便看见鹿秋艺坐在院中的凉亭里,身边站着方瑶。
她顾不得其他,忙上前:“你把玉儿带……”
楚肖宁问询的话还没说完,目光落到男人手中的带血小衣上。
那……是玉儿身上的那件!
她心头一慌:“你把玉儿怎么样了?!”
鹿秋艺眼神冰凉,看不到丝毫温度:“丢了。”
脑中顿时一片天旋地转,楚肖宁浑身发软差点站不稳脚。
“我说了,孩子是你的!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信我!”
鹿秋艺完全不为所动,淡漠地看着她:“信你?我一开始便不该信你!”
楚肖宁愣住,还未反应过来便听他说:“十年前,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就给我下了蛊,是不是?”
楚肖宁没想过这件事会被鹿秋艺知晓。
十年前,鹿秋艺身受重伤,她为了救他,不得不给他用了自己的心头蛊——凤凰蛊。
凤凰蛊是历代苗疆圣女用心头血养大的,有起死回生之效,但十年只能用一次。
而她因为私自给外人用了凤凰蛊,被族内长老罚到寒潭禁闭了七天七夜。
这就是自己唯一一次对他用蛊。
鹿秋艺见楚肖宁不说话,便知道她是真的给他下过蛊。
他心里闷着一股气,又气又急。
原来,从一开始便是她计划好的,用蛊虫来控制他,将他耍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