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清寻已经将昭阳公主带了回来。”
军营中,许清寻负了伤,却还是将沈妙澄送到了萧老太君面前。
沈妙澄抬起眸子,就见萧老太君坐在主位上,她一身戎装,双眸炯炯有神,满头银发却愈发显出了她的威严。
“老太君……”沈妙澄支起身子,向着老太君拜了下去。
“公主的这份大礼,老身可不敢当。”萧老太君目光中透着寒意,她盯着沈妙澄,一字字的问了句;“你可知道,我为何要命人将你劫来此处?”
“不论老太君是要拿我要挟梁世中,还是要拿我为萧骏生偿命,我都毫无怨言。”沈妙澄面色苍白,她的眸子清莹,只迎上了萧老太君的视线。
萧老太君微微冷笑,“沈妙澄,你进我萧家门时,便已非完璧之身,骏生为了你失去性命,他尸骨未寒,你便跟了梁世中,要你这种不守贞洁,水性杨花的女人为我孙儿偿命,你还没这个资格。”
沈妙澄听着萧老太君的话,身子只微微的轻颤起来,她的脸白如雪,只勉力强撑着自己。
“至于将你送去挟制梁世中,”老太君继续说了下去,“你毕竟是大渝的公主,你哥哥是君,我们萧家是臣,拿你做人质,让朝廷知晓,对我们萧家不利。”
“那老太君,打算如何处置我?”沈妙澄眸光如水,只静静地看着老太君的眼睛。
“沈妙澄,我孙儿死在你和梁世中手里,对于梁世中,我不惜亲征战场,哪怕豁出这条老命,也务必要诛杀了他,而至于你,似你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我自然也不会饶了你。”
萧老太君说完,遂是向着屋外喝了一句:“来人,将此女送入军妓营。”
萧老太君的话音刚落,许清寻便是大震,与之道:“老太君,您命我将她劫来,只说要用她挟制梁世中,助西南打赢这一仗,而不是要将她送到军妓营去!”
萧老太君向着许清寻看了一眼,淡淡道:“你累了,下去歇息吧。”
“老太君!”许清寻又道:“她是少帅倾心爱恋的人,若是少帅在天有灵,他也绝不会希望看见您对他爱的人做这种事!”
萧老太君蹙了蹙眉,与左右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她押下去。”
“是。”得到老太君的吩咐,顿时有人上前搀起了沈妙澄。
“住手!”许清寻欲上前阻止,却被人一把拦住。
“老太君……”许清寻向着萧老太君看去,眸心已是蕴着一片血红。
萧老太君似是不曾听见,只与随从道了句:“送清寻将军回去歇息,让军医为她好好瞧瞧。”
厅州。
主帐中,梁世中正看着手中的公文,就听一阵脚步声自帐外传来,他抬眸看去,就见自己的随从大步走到自己身侧,在他耳旁吐出了一段话。
闻言,男人的面色顿时沉了下去:“何时的事?”
“就在昨晚。”随从道。
梁世中眸心中有暗光闪过,他微微攥了攥拳头,与那随从沉声吩咐道:“命人前往萧家军,告诉萧老太君,剑南梁世中求见。”
“王爷?”那随从一惊,忍不住道:“眼下正值两军交战之际,您怎能深入敌营?”
“我自有分寸。”梁世中吐出了一句话,在他的目光下,那随从再不敢多说什么,只恭声称是,匆匆离开了帐子。
梁世中扔下手中的公文,乌黑的剑眉只深深拧了起来。
萧家军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