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就染上了这个病!
秦二云越想越冤,越想越痛,放声大哭起来,“诗诗,我诗诗的命好苦啊!都是娘不好,娘太穷,才会把你逼到这个份儿上,娘对不起你啊!你要去,娘就随着你去,到地下,咱们还做母女!”
秦老太听到她这一点是非都没有的嚎叫,胸口一阵阵绞痛:这个女儿,是废了,废了。
四十好几的岁数,还有一点三观吗?
她拉住赵锦儿,“锦丫,回吧,大家都回吧。”
这屋里恶臭熏天,秦老太怕那脏病染给她其他儿孙。
秦二云见老母竟然冷血至此,也顾不得最后的体面和情分了。
破口大骂道,“老不死!你的心不止偏,还狠!人家说手心手背都是肉,诗诗难道就不是你的外孙女?亲外孙女,连个外来媳妇都不如?她连个蛋都还没给老秦家下呢!算哪根葱!”
秦老太嘴巴张了张,终于一言不发。
即便是女儿,她也不想再跟秦二云废话一句了。
秦慕修却冷冷道,“二姑,做人凡事都要留一线。锦儿有没有给老秦家添孩子,都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是老秦家正经八百的孙媳。你若再口上无德,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秦二云惯有些怕秦慕修,见他冷眉冷眼,果然闭了嘴,伏在床头痛哭。
众人来的时候,想着好歹都是姓秦的,帮补帮补是应该的。
可是见识到了秦二云的蛮不讲理和恶毒后,没人再想给她留下一个子儿。
没想到最后还是看秦二云最不顺眼的王凤英,掏出了五十两,拍到桌上。
“二云,这些年咱俩一直不对付,我知道我的话你也听不进去,但我还是要讲,听不听是你的事儿,讲不讲是我的事儿。
你们一家子,从前比我们过得好多了,若不求攀高枝儿,找个本本分分的女婿,现在的日子可以唱着过,偏你们夫妇心气儿高,要闺女去勾搭主家,落到这一步,真不能怪人。
我跟你大哥辛苦这些年,你是知道的,手里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先前已经叫阿修给你捎了一百两,那会子我就想着,这一百两就是咱们所有的姑嫂情分了,但是事到如今,我瞧着你母女,实在过意不去,再给你添五十两。
诗诗看样子是不行了,你用这五十两,把她发送了,剩下的钱,回老家吧,种两亩地,说不定还能再找个会疼人的老头,踏踏实实过日子,你也能得个善终。
要是再这么混下去,不是大嫂咒你,你往后的日子,只怕更不好过!”
说完,她吆喝着一班小的,“都走吧,这屋里腌臜,别过了病气。”
路上,秦大平难得牵住王风云的手,“凤英,我本来都不想管她了,没想到你。。。。。。”
王凤英摆摆手,“别说了,好歹是你妹妹,老娘嘴里撂狠话,心里不可能不疼她,我这么做,也是想让老娘好过些。我肯帮她最后一把,还有个缘故。”
“什么?”
“她虽然对大双小双不负责任,但是对女儿的那份心。。。。。。天下父母都是一样的,只是她想走捷径,结果走错了路子。”
秦大平拍拍她手背,“我算是娶对媳妇儿了。”
几十年的夫妻,吵过来闹过来,得到男人这么一句话,王凤英觉得,这些年的操劳辛苦,值了。